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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
文逸笑着说道:“众所周知,隆兴寺之中,除了天王殿外,仍有大觉六师殿和摩尼殿,殿中供奉着佛祖,却不允许我等信徒参拜,这又是何意?”
莫降也笑着说:“就是,我们给了银子,连磕个头都不行么?有你们这样做生意……咳咳,开寺庙的么?”
“如果我方才没看错的话,几位方才往功德箱中放的,乃是纸钞吧?”
一个坦胸露ru的胖和尚不知何时从天王殿后绕了出来,站在两名棍僧身后,一脸讥笑。
因为肥胖,所以这和尚满身大汗;因为在笑,胖和尚满脸肥肉都挤在了一起,汗珠在顺着脸上的肉褶流下,闪着油光——无论怎样看,这胖和尚也不像个得道高僧,反倒像个卖肉的屠户。
“放的是纸钞又如何?”
莫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胖和尚问。
胖和尚双手合十,煞有介事般道:“放的纸钞,说明你们心不够诚,心不诚者,拜见我佛如来,非但得不到他的恩惠,反而会被我佛怪罪。”
莫降看那胖和尚手腕上的念珠都被油脂渗透了,心底又升起一股厌恶,冷声道:“胖和尚此言差矣,我佛如来乃是方外之人,早已看破尘世俗利,怎会介意信徒供奉的是否是真金白银?再者说来,这纸钞也是我大乾朝官方发行的纸币……”
胖和尚道:“我佛虽是方外之人,但也知道大乾朝交钞无用,你们用这些无用之物来敷衍我佛,便是怠慢了他。
我等身为如来弟子,怎么能让怠慢他的人进殿参拜呢?所以,几位施主要么转身返回,要么捐上十两纹银,我佛开颜一笑,自然也就允许几位进殿了。”
“十两?!
你这和尚,不是掉钱眼里了吧?”
冯冲忍不住骂道:“我看你还不如去抢!”
胖和尚也不动怒,仍是双手合十道:“贫僧不用去抢,自有心诚之人虔诚供奉。”
冯冲闻言大怒,心想,我做山贼之时,曾以为官府是最无耻的,却不曾想天外有天,原来这天下最无耻之徒,就躲在这隆兴寺中。
“我这一辈子,最厌烦无耻之徒!
所以胖和尚,我劝你还是赶紧让开!”
冯冲见这和尚不吃软的,于是便出言威胁道:“不然,爷爷非得用这沙包大的拳头,砸你个鼻青脸肿,让你再胖上一圈。”
“真是笑话。
光天化ri之下,你还敢打我不成?”
胖和尚自然不会因为冯冲的恫吓而退让,笑着说道:“几位可知扰乱寺庙乃是重罪?更何况你们这些文人,若是打了我,后果是什么,你们可曾想过?”
胖和尚所言非虚,在这大乾朝,等级制度森严无比,黄金一族的统治者,非但按照人种将国民分为四等,还按照他们从事的职业,对他们的等级细化至“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齐匠八娼九儒十丐”
。
莫降和文逸,便是比乞丐高一等、比ji女低一等的文人,而那胖和尚,乃是第四等人,级别比莫降高了五级,若是莫降今ri真的打了他,这顿官司就真的逃不了了,最轻也是个刺配边疆的刑罚……
是的,大乾朝的法律,便是这般不公平:比如,身为一等国民的黄金族人若杀了汉人,只需要“判罚出征,缴纳烧埋银。”
即刻,而身为四等国民的南方汉人若是杀了黄金族人,则是要偿命的……
见莫降等人不再说话,那胖和尚冷笑一声道:“早知是这个结果,又何苦来与我争辩呢?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真是愚蠢。”
冯冲闻言大怒,拳头攥的咔咔作响——他做山贼之时,是多么的ziyou自在,虽说被朝廷狠狠玩了一把,但他何时受过今ri这等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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