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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忙过去把他拉回桌边,在路上低声道:“你就坐那吃,不然老爷子心里不舒坦!”
苏夜无奈坐下,老人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一桌人开始动筷子。
半晌无话,等吃完饭菜,大家起身收拾残羹剩饭时,见老人和茯苓端着盘子进厨房,青年快步走向苏夜,在他耳畔低语:“喂,你身上有多少钱?”
苏夜说:“我不用钱。”
“那就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青年头疼道:“我身上钱也不多,五十块可不是个小数目,也不知道老大有多少钱。
徒步旅行的大多穷人,我估计身上的钱加起来也不够还账。”
苏夜默默看着他,青年摇头道:“算了,跟你说也没用,等下出去看有没有挣钱的门路。
不过希望不大,乡下人除了打柴种地听广播外,对音乐认知基本为零,至于给钱那更是哈哈哈……”
青年自言自语着走出堂屋,苏夜注视他远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
无论是走是留,用什么办法逃离或者拯救,对他而言都只是一段经历,神不在乎。
青年漫步在村里,端碗吃饭的人们对他十分好奇,尤其是他背着的大木盒,许多人都对其指指点点,猜测里面是什么。
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孩从青年面前跑过去,他们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不时有大人在门口逗小孩玩。
村口的喇叭正在播放一首老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唉,”
青年脸上火辣辣的痛,这太阳真毒,不能再走了。
他耷拉着头蹲在供销社后的阴影处,村民们像看小偷一样盯着他,这个村子警惕性很强,根本找不到可以帮忙挣钱的地方。
难道要去砖厂吗?也不知道砖厂收不收临时工……
自己怎么会摊上这种事?青年忽然有种逃跑的冲动,但想起那个拼命吞吃着草莓樱桃,只求让他不要抛弃的男孩,又狠不下心来。
空灵缥缈的歌声在耳边萦绕,青年闭上眼睛,试图把烦心事忘掉。
还没等他放空大脑,歌曲终结,又变成新闻播放。
听着里面冠冕堂皇的文字报告,青年一阵恶心,他解下背带打开盒子,抱起吉他轻声弹唱着:“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村民们吃惊地看着青年和吉他,他低着头坐在阴影里,熟练地拨动琴弦,传出美妙的音乐。
年轻人们从家里冲出来,狂喜地站在青年身边,倾听着音乐。
直到一曲终结,才有一位女孩鼓起勇气问道:“请问,这,这首歌是你写的吗?”
青年苦笑:“我要是能写出这首歌,早就发行唱片了。
这是齐小哥的成名曲,我在深圳时听过,据说也出唱片了,名字是《冬雨》,你们可以去县城找找。”
年轻人们记住这个名字后,又忐忑问道:“您一定是歌手,能再为我们唱一曲吗?”
青年傲然一笑:“我会五百多首经典流行音乐,即便遇到没学过的,只要你们记得歌词曲调,我就能完整的唱出来!”
年轻人们热烈鼓掌,高呼道:“让我们欢迎这位大师为我们高歌一曲!”
“欢迎!
欢迎!”
“大师请唱吧,我们都在听!”
青年目光从这些年轻人身上扫过,他们与那些愚昧不化、视流行歌曲如洪水猛兽的父辈完全不同。
也许,自己的缺钱问题能从他们身上解决。
比如:他们出钱,我来唱歌;他们出钱唱歌,我来伴奏;他们出钱选歌跳舞,我来弹唱……
青年脑海里灵感不断,他突然发现,眼前热情洋溢、追求潮流的年轻人们,正是赚钱的好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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