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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
我爱你!
再来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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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姌和建国千恩万谢,空姐疏散围观群众,机长报告塔台,飞机再次进入跑道,轰鸣声中,座椅托起了菲阳的背部...
飞机爬升结束,安全带信号灯已经熄灭,菲阳仍蜷在座椅里。
她不敢回头,不敢看任何人、任何地方,只是将依然滚烫的脸颊紧贴在冰冷的机窗玻璃上,希望那突兀的红色尽快消散。
万米高空上,蓝天浩瀚,白云纯净,这个世界的喧嚣与它们无关。
菲阳悄悄再次带起耳机,《再见警察》里空灵的音乐和圣洁的女声,让她逐渐平静下来,平静到没有思绪...
飞机进入平流层,空姐开始发飞机餐。
南熠站起来,两位空姐同时停下工作,肥太太捂住心口,整个商务舱突然寂静,只有柳橙汁在静静流淌。
“哎呀——”
一位乘客叫了起来,空姐一边赶紧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替那位乘客擦拭身上的柳橙汁。
南熠回霜收电,他上前几步,目光转向机舱中部那个座位。
那个座位静悄悄的,对刚才的小插曲竟充耳不闻。
南熠又接近了一步,那张搞笑的大红脸已安静地陷入梦乡。
褪去红色的脸颊,晶莹地反射着阳光,竟有几分似勃朗峰上的那朵雪绒花。
她小巧玲珑、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脸如雪绒花淡黄的蕊头,蜷在座位里的纤细身体,在张开的白色网球裙摆上,如花瓣中长长的花蕊...
安冉站起来再次致谢,向他打听姓名。
他目光从那长长的睫毛和弯弯的嘴角移开,整整截截地点点头,没有回答,转身径直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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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飞机在北京首都机场降落。
南熠拿着护照走出机场大厅,护照上写着:宋成涛、28岁、香港人。
隔着航站楼的玻璃,他皱着眉头,眺望天空,四周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尾气味和粉尘味。
没有人来接机,身边车流匆匆、人流匆匆,只有他茕茕孑立在偌大的高架桥边。
远远的,看见那一家三口,父亲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中间的小姑娘顶个丸子头,牵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白色的网球裙一上一下的展开,如一朵起舞的白色雪绒花。
口袋里手机铃响,一个未知的来电,南熠眉头轻蹙,这是刚在香港以“宋成涛”
名字购买的新电话卡,除了给博士去过一个电话外,还未做其它使用。
低头间,那一家三口已彻底消失在车流中,他抬头,带着自嘲意味地牵了牵嘴角,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试探的声音:“本先生吗?”
本不该接听电话,这次他却破天荒地“嗯”
了一声。
电话那边显然欣喜若狂,却极力压制:“安全到了吧?我就是担心啦——”
那声音娇羞、甜腻,好似网红女主播。
一辆红色的本田霸道,超过前面的车子,压到了斑马线上,吓得过街的人群一阵怒骂。
南熠冷眼看着,却默默地挂断了科伦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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