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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客僧微顿了下,摸着下颌迟疑的沉吟半晌,不确定的望向住持方丈,住持方丈年近七旬,瘦骨嶙峋的脸看来有点尖刻,他那双眼似鹰般锐利,“你让崔家行事谨慎一点,就算想高攀结亲,也该矜持些。”
知客僧心头一凛,抬头望向住持,只见住持方丈嘴角冷笑眸中流露出几分不屑之意。
出家之人是不该管俗家事务,可是崔氏是他本家,崔牧拿着族长手书前来,他再不愿也得应付一二,毕竟他兄长子侄还是崔氏族人。
论亲,崔牧得喊他一声叔祖,可那小子丝毫没把他这叔祖放在眼里。
“姑娘家还是知礼矜持些的好,纪州崔家是百年世家,想来该是知礼才是。”
住持方丈淡淡的说完后,就提脚往外行去,知客僧脸皮一阵麻,纪州崔家是世家,是名门,曾几何时沦落到这般攀扯结亲?
若真有心,大可向范、杜二家表达结亲之意,为何要让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带着家里姐妹这般抛头露面?
知客僧想到自己从小沙弥那儿问出的情况,便脸色变了几变,眼看着方丈走远,他忙急起直追,回头让人赶紧把崔家人请出去吧?
范安岳画了幅春梅图,缤纷热闹,漾满春天的气息,他满脸期待的等着大哥和杜二表哥给他赞美,谁知他们两,竟然一个捧着阿招的右手发呆,一个不时往外张望,似在等人。
“阿昭这是怎么了?”
他方才很专心,杜云寻他们又低声说话,因此他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阿昭的手使不上力,已经让人请大夫来看了。”
杜云寻看范安柏犹自捧着阿昭的手发呆,便主动替他回答范安岳的问题。
“范安岳讶异的看着范安阳,“使不上力?是之前范安兰打的吗?”
范安阳摇头,别问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右手为何使不上力,她木然的看着被捧在大哥手里的右手,原来她觉得手握笔、捻针会生疼,是因为她的手无力,却硬要握住笔及针,才会疼痛不适?临出京前,她才开始习字,绣花更是出门后才开始正经捻针,因此在家时,不曾感觉得右手的不适。
不对,好像从她醒来,就一直感觉到右手隐隐作痛,只是不明显,倒是没想到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不多时,千佛寺懂医术的一位长老匆匆而至,他身后跟着一背着药箱的小沙弥,才互相见礼,住持方丈与知客僧也到了,待明白原来是范家小娘子微恙,他们方放下心来。
那长老胡子又白又长,眸里含笑,看患者是个孩子,还笑嘻嘻的掏出糖来哄她,得知是右手无力,方转了神色,慎重的为范安阳触诊。
“家妹去岁曾遇劫难,当时高烧不退,家人甚为忧心,后来一直静养着,倒是疏忽检视有无内伤。”
范安柏在旁陪着。
白胡子长老点点头,“看来算旧伤了,大概是骨头裂了,所以大夫们便没发现。”
长老看着屑者睁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自己,不由朝她微笑,范安阳回以一笑,长老伸手摸她的头。
“乖孩子。
可要吃朽头了!
。”
范安柏不懂,住持方丈他们也不懂,白胡子长老看案上有笔墨,便走到案前画给他们看。
“我们人的骨头原是这般,小姑娘的手大概是在意外中受了伤,骨头裂开来,但没有断,所以大夫们便没发现,而且当时她高烧不退,想来大夫们全心都在此,而无暇分心留意其他,便疏忽了,若当时就发现,只需固定好手骨,静养数月便可。”
“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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