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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别忘了,天道一样要求物竞天择,人道决定了施恩者和被施恩者的区分存在……说到底,还不是弱肉强食决定了一切。
人人都放归自由的话,要规则何用,要国家何用?国与国之间的区分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这不能作为折辱他人的理由,规则是为了协调而不是为了掠夺!
即恒本想这么说,公主却抢先一步来到他跟前,制止了他。
她死死盯着即恒,居高临下地接过陛下的话:“正如人统治兽,天道一样赐予天罗统治的权力。
西国臣服于天罗,所以要年年向天罗纳贡;兽归顺于人,就该适时收起利爪。”
她意有所指,侧过身看向铁笼,唇边浮起冷淡的笑意,“——收不起来就只能折断。”
话里威胁的意味再明白不过。
即恒低垂下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子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隐忍什么,他只求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统治者的权威,对谁都没有好处。
连小孩子都懂这个道理,他为什么就不懂?
可是在另一方面,他认为即恒不是甘于容忍的人。
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他作为副队长该如何抉择?该尽力去挽救,还是该狠心抛下他?……如果是成将军,他会怎么做?陈子清尚且年轻的奋斗生涯这么快就迎来第一次残忍的选择,令他在怨怒和理智面前挣扎不已。
不等他痛下决心,公主继续说道:“皇兄已经答应将那只畜生送给我,现在我要你们尽一切力量去驯服它。”
子清一时没有醒过神,讷讷地问:“……什么?”
和瑾阴沉着脸,伸手指向那只铁笼,头也不回地说:“我要你们即刻去驯服它--驯服它当本公主的坐骑!”
话音一落,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平地炸起,整个马场都可以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低低的吸气声。
她在开玩笑……他们只是几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连宫廷里经验最丰富的驯兽师都难以驾驭白虎,公主竟让他们去驯服?
子清三人都面白如霜,孙钊和张花病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纷纷投向子清。
只有陈煜名对宫中诸事多有接触,可正因为这样,他才会绝望。
上位者行事往往都是无道理可循的,一个轻率的决定都能左右不知多少人的命运。
“请公主赎罪!”
子清顾不得其他了,这时候就算让他把即恒当场交办他也不会犹豫。
凭什么莫名其妙他们就得为一个陌生人赔命!
即恒仿佛没有察觉到如今自己正处在微妙的浪尖上,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和瑾,瞳色明亮似有光晕浮动:“有什么要求?”
言下之意就是他答应了。
子清只感到眼前一黑,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若不是顾及陛下和公主,他早就扑上去亲手掐死他十万次!
“三个时辰。”
和瑾秀眉蹙得更紧,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克制自己,闭上眼睛后神色泰然的样子仿佛只是叫他们去打一只野鹿,“给你们三个时辰的时间,不论用什么方法。
但是绝对不许伤害到那头畜生。
都听明白了?”
没有人对这个胡闹似的命令提出反对。
下位者永远揣摩不了上位者的心思,也永远抵抗不了上位者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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