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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弘被是柳博益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一说,他这一张老脸十分的挂不住,整张脸难看得很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旁人看着云弘多少也是有了几分鄙夷,虽说今日大家伙都是凑着这个热闹来也想着来看这个热闹,但怎么也没有想过是要在这个大喜日子说出那些个膈应的话来,云弘刚刚那么一说也实在是有些太不成事了,众人只觉得也难怪这柳博益能够一步一步地坐到了御史这个位子而云弘也就只能够当一个没什么实权干领着俸禄的侯爷了,这样的性子,也可算是柳博益脾气好没有将他当下给赶了出去了。
云弘重重地哼了一声,刚刚开口说那柳博益不过就是穿了一双他不要的破鞋却是见一旁的谢淮隐冷冷的一眼看了过来。
云弘对于晋王其人,多少是有些不大待见的,这原因无他,这晋王掌管着户部,每逢需要用了银子的时候,谢淮隐便是要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扣上一些个俸银去的,这若只是这般,倒也没个什么事。
平日里头晋王倒也可算是十分的和气,半点也不会为难人,偶尔也还是会说说笑笑,但冷起眼看人的时候那一张丰神如玉的脸还有那一双微微上挑看似带了无限风情的眼神里头就充斥着一股子冷意,光是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还真的有些让人心中发冷的感觉。
谢淮隐十分不齿于云弘的举动,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头他还要说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话,委实是叫他也有几分不爽利,当下这眉眼就一下子冷了下来,道:“本王看云侯爷这面色也的确是有几分不好看,想来应该是身子不适,这才不知道有什么话是可以说有什么话是不应当说的了。”
谢淮隐这话虽说没有说的有多凶狠,但明理的人也已经明白了,云弘这是顺带把晋王也给一并惹恼了。
云弘嘴巴张了一张,方要开口说话,又听得谢淮隐再度开口:“柳小姐蕙质兰心,那些个东西可堪称绝妙,本王也是十分的欢喜改日也是要同柳小姐探讨探讨方好,本王看柳小姐所制的琉璃就是极好,就连宫中也没有见到过这般技艺的,改日定要同柳小姐讨上一份,父皇也是极喜欢琉璃的,瞧见了必定是会欢喜的。”
谢淮隐微微顿了一顿,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一些道:“今日是柳御史的大喜之日,应当是喜庆喜庆的,何必为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事情坏了这氛围不是?本王还打算等着开宴,好好地吃喝上一顿。”
谢淮隐这话一说,这当下所有的人这眼神都变了。
谢淮隐这晋王所说的一来是点名了云姝现在已经是成了柳家小姐,也已经和云家没有什么关系了,再者,也算是警告了云弘,不要在这样的日子里面再说出那些个叫人生气的话,否则他还在到时候就不一定会像是柳博益这样再给了几分颜面,再次,谢淮隐也算是肯定了云姝那技艺,宫里面都没有的东西那是真真的稀罕物了,这谁不稀罕呢!
谢淮隐说着便是领着李檀越朝着那亮着嫁妆的堂屋而去,只觉得刚刚那些个东西他还没有看了仔细想要再认真看看,或许还能够从中想到赚钱的好法子也未必呢!
等谢淮隐一走开,旁人也是跟着该干嘛干嘛去了,这想要吃茶的外院的里头有不少的小厮丫鬟只要是吩咐一声那就可以了,这想要聊天的也已经是寻了彼此熟悉的在一旁聊天去了,而像是谢淮隐一般被那些个嫁妆勾住了心思的人也跟着谢淮隐身后朝着堂屋而去,想要在仔细看看去了。
如今迎亲的吉时还没有到,柳博益自是不忙,他同几个往日里头交好的那些个同僚一同吃茶聊天去了,也不招呼着云弘,似乎是在表示他这是走也好留也罢,都是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他自也不会关心他到底是打算如何了的。
云弘站在院子里头,看着那些个三五成群的人,暗自磨牙,外头有着一群被嫁妆所吸引的人围着,他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也只能是恨恨地自己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吆喝了丫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吃。
外头那敲锣打鼓一通响被那八十八抬的嫁妆所迷花了眼睛的人不单单是在朝堂上那些个自诩应是见惯了市面的大臣们,还有就雍都城之中的那些个百姓,这原本成亲就是一件喜事,看嫁妆也是一件十分有看头的事情,所以等到那嫁妆敲锣打鼓地朝着还是柳家抬的时候,整个雍都城的百姓差不多都沿着柳博益家大门出去凑着热闹看了,这越看越是惊叹不已,这嫁妆丰厚的别说是娶个已经成过一次婚的女子了,就算是娶一个大黄花闺女可能都看不到那么多的嫁妆。
这嫁妆是烧了云弘的心,红了路人的眼,更是碎了胡氏和万守义的心。
万守义同胡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妹子要许的人竟然是柳博益柳御史,他们父亲两所得知的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早就已经是在整个雍都之中都传了个遍的时候,还是旁人进了门来这才晓得的。
等到两人一出门的时候,周围的那些个邻居也十分好奇地问着他们两人,这自家妹子大喜的日子怎么自家是半点都没有透出风声来,甚至连门面上连一个喜字都是不张贴的。
万守义和胡氏当下是被问了个没脸,他们哪里晓得自家妹子是今日出嫁的!
想当初云姝和万淑慧来的时候也可算是闹了一个不欢而散,这最后也就是请了苗氏去了,说是等到成了亲之后就会送回来的。
胡氏本就看不上万淑慧,就怕万一万淑慧同云姝又上了门来讨要说要银子做嫁妆,所以巴不得苗氏走了之后要多晚就有多晚回来,更是不会去打听这婚期的事情。
而且胡氏更觉得不过就是嫁给一个同样是娶过亲的鳏夫这也不是什么光辉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特别的。
直到从旁人口中晓得那所谓的鳏夫竟然是御史的时候,胡氏又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了。
这御史柳博益可不就是个鳏夫还带着一个儿子么!
胡氏咬牙恨得厉害,晓得这定又是那诡计多端的云姝的计谋,她根本就是不打算让他们出现的,也不打算让他们添了这个热闹这才这么对他们说的。
“你那外甥女可真真是个白眼狼啊,竟然这种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好歹你也是她的亲舅舅,她就是这样欺骗你这个亲舅舅我这个亲舅妈的啊!”
胡氏恨恨地朝着万守义道,“你那妹子也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怎么能够做出着这种事情来呢,要是她早就说说清楚,咱们能够到现在才知道么,这婚事定是会办的妥妥帖帖的!”
“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个浑话做什么,还不赶紧地拿了东西去给添妆,母亲身上有没有什么银子,到时候也不知道有什么嫁妆,凭白地惹了人笑话!”
万守义这手上捧着一堆的布料子,小心翼翼地不敢分心让布匹给掉到地上去,又还得分出心神来斥了胡氏几句,“你现在说这种话,当初要不是你在那边叫喳喳,说不定咱们那里是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才晓得的。”
万守义也恨,这觉得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留神几分多问两句,又或者当初在那屋子里头看到柳博益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多留了一个心思,否则也不会像是现在这般手忙脚乱了起来,说到底还不是这浑家闹出来的事情,当初自作主张地将淑慧的嫁妆给发卖了,否则当日淑慧又怎么可能不同他这个当哥哥的知道。
万守义将这件事情全部都推到了胡氏的身上,却全然忘记了当初胡氏要卖了那些个嫁妆的时候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哼上一哼,也算是默许了胡氏的那般作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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