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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老爷子在A市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孤傲清高,经常看不顺眼自家的孙子,何况是戚方溯这个外人?他绷着脸冷哼一声,在戚方溯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
戚方溯笑了笑没放在心上,倒了一杯茶放在楼老爷子手边,始终谦逊温润的,“偶然一次跟朋友来这里,发现这家茶馆的茶不错,知道老爷子您爱茶,但因为前几天我去温哥华抓逃跑的太太了,直到今天才有时间约您出来。”
楼老爷子面色一僵,握在拐杖上的手掌忽然用力,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戚方溯的弦外之音?故意提起跟戚太太闹矛盾一事,不就是暗指他的孙子插入他们夫妻之间,对他兴师问罪吗?这才是戚方溯的目的。
“家事,让老爷子您见笑了。”
茶香扑鼻,戚方溯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杯子品了一口茶,动作优雅透着名门贵族的修养和气度,见楼老爷子坐得笔直,戚方溯唇畔噙着笑说:“其实我今天约楼老爷子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早些年戚家就有意跟楼家联姻,只是那个时候同辈中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今我三妹到了婚嫁的年龄,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为她多操心。
家父让我来问问老爷子,楼家有没有哪个孙子跟我三妹年龄相仿。”
楼老爷子按着拐杖端坐着,并没有喝戚方溯的这杯茶,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楼家人丁兴旺,能与你们戚家三小姐匹配的自然不少,但据我所知,三小姐是你父亲的二房所生,光是这点就不够格做我楼家的孙媳妇。”
“老爷子这话不对,你们楼家如今当家作主之人楼明衡正是你的第三房夫人所生,既是如此,你何必对我三妹有这么大的成见?”
戚方溯依旧是一副晚辈待长辈的恭敬态度,斟着茶说:“我三妹品行端庄知书达理,对你孙子爱慕已久,又在医院上班……”
————
大半个小时后戚方溯离开,楼老爷子手边的茶凉了,他还是脸色难看地坐在那里,心里憋着火,突然拿起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气得浑身都在抖,“楼珏迹那个混账东西在什么地方?让人立刻把他绑回来,不行就让楼明衡亲自去。”
这个逆子!
让他不要招惹有夫之妇,现在人正牌老公都找上他了,他的老脸往哪放?说什么戚家有意和楼家联姻,戚方溯的意思不就是在骂他孙子品行不端,放着A市那么多的名媛闺秀不娶,偏偏做奸夫吗?
戚方溯这是在羞辱他啊!
他叱咤风云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竟然被一个晚辈啪啪打脸,他情何以堪?看来那顿鞭子并没有让楼珏迹长记性,这次他非要给楼珏迹一个教训。
楼老爷子一个人生了很久的闷气,走出门时脚步微顿,沉默片刻,他冷声吩咐下属,“找个时间把那个叫曲意璇的女人带到我面前。
我倒是想看看,这女人用什么手段把我楼家的人迷得神魂颠倒。”
“是。”
————
曲意璇回到住所后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透明的橱窗里展示着几年前她的干花作品,精致又漂亮,屋子里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应该是戚方溯吩咐佣人定期来打扫,每个角落都是当年戚方淮亲手为她布置的,很有艺术感。
曲意璇推开琴房的门走进去,戚方溯和戚方淮都是全能型的,精通很多种乐器,又喜爱收藏,这个琴房简直是玩音乐的人的一片天地,曲意璇踮着脚从墙上拿下那把陈旧的小提琴。
这是她送给戚方淮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古董级的,当时她费尽心思才让一个国际知名度小提琴家割爱,但那个脾气古怪的艺术家看中了她的潜质,非要收她为徒。
她不情不愿地学了几个月,结果让老师失望了,人前从来不敢提那位著名的音乐家是她的老师,丢人。
曲意璇调整角度试着拉了几下,刺耳的乐音传来,曲意璇嫌弃地蹙眉,叹着气放下小提琴,无论多少年过去,她都不是这块料,不像戚方淮,没怎么学就能拉出天籁之音。
窗台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红玫瑰,娇艳欲滴、含苞待放,曲意璇看到窗外的那个秋千架,凉亭、荷塘、游鱼,所有的记忆全都涌入脑海,她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故地重游,可却早就物是人非了。
这天晚上曲意璇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腰间一紧,随后身子落入男人厚实散发着热度的胸膛,她觉得很舒服,像是在温哥华楼珏迹抱着她的那几晚,曲意璇安心地闭上眼,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曲意璇醒来入眼就是男人赤裸的胸口,她猛地睁大瞳孔,愣了几秒后曲意璇清醒了,戚方溯是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也就是说抱了她一夜的男人是戚方溯。
曲意璇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身,结果映入视线的画面顿时让她血脉喷张。
“……”
妈的,戚方溯这个智障竟然没有穿衣服,大早上的男人很兴奋,难怪她觉得不对劲,曲意璇羞怒至极,扬起手就要甩戚方溯耳光。
然而戚方溯眼睛未睁开,就轻易地抓住曲意璇的手腕,明亮的天光下,男人挑着眉语气暧昧地反问:“这种情况下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先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地穿在身上吗?怎么还有闲心打我?”
是啊!
曲意璇惨白着脸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见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被脱下来的痕迹,她猛然松了一口气,却听见戚方溯不以为然道:“其实做那件事不一定非要脱衣服。”
曲意璇又是一惊,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唇畔勾着笑讥诮地说:“如果是那样我还没有感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戚大少爷你不仅是金针菇,且是送牛奶的,到门口放下就走了。”
“……”
戚方溯的俊脸黑了,突然出其不意地抓住曲意璇的手按在兴奋处,戚方溯紧盯着曲意璇,咬牙切齿又邪佞地说:“我到底是不是金针菇,戚太太你来感受感受不就可以了?至于比喻我是送牛奶的,你想现在来验证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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