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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已经成为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赵跃民,仍对于自己年轻时参加会战睡在雪地里的那一夜,记忆犹新。
那是一种特有的,属于七零年代的奋斗。
那一夜,赵跃民睡睡醒醒,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雪地的清晨,不时传来咳嗽声和哈欠声。
没有脸盆,缺少饭盒,大部分的钻井工人,就将头上的铝盔一盔多用了,既当脸盆,又到饭盒,当然,也当……洗脚盆。
局里又下达了新的任务,新的一批钻机已经通过卡车运到了现场,各个井队要依次领装备。
赵跃民赶到了现场时,只见,卡车前又是乱哄哄地围着一批工人,了解了情况才知道,钻机虽然到了,但是吊车没到。
即便是轻便型的钻机,重量也达到十多吨,一帮人围着卡车上的钻机直瞪眼。
赵跃民知道时间不等人,钻机到了,但是没有吊车,只能靠自己了。
他将钻井队的四十个多人分工,有的铺斜坡,有的布置滚轮,有的拿着撬棍。
人拉肩扛,王进喜既然能做到,赵跃民自己坚信也能做到。
四十多个人,喊着号子,直接将十多吨重的钻机,硬生生地给运到了井位旁。
清点钻管和钻头数量,人家的井队还在干等着吊车卸钻机。
赵跃民的队伍,已经将会战第一口井架竖了起来。
这让旁边几个钻井队都傻了眼。
连那大庆油田的1205红旗队的队长也愣了半天。
用肩扛钻机,风险大,又费劲,这种活儿也就王进喜干过,后来多少人想模仿都失败了。
没想到,在这个江北的小油田,还能碰到这样的拼命三郎。
众目睽睽之下,赵跃民的江北油田钻井队,是第一个竖起井架开始钻井的。
其他各个油田本想争功的钻井队长们懊恼万分,回到住处,将自己的队员们都骂了一顿。
赵跃民率领井队竖好井架开始做固井措施的同时,一辆红旗牌小轿车开到了井场。
苏国梁和高治国从轿车中钻了出来。
“苏局长……”
赵跃民连忙迎了上去。
“跃民同志……”
苏国梁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热切地握着赵跃民的双手道,“现在会战一团乱,你可是唯一带给我好消息的人。”
“是啊,赵跃民。
你这个劳模果然带了一个好头。”
高治国在旁边应道,“苏局长,现在会战通讯、物资供应各方面都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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