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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笑道:“这样的好事,谁不乐意促成?仲宣你太跟老夫客气了。
快坐下,快坐下。”
徐仲宣从善如流的坐回了椅中,又劝着赵正奇吃菜喝酒,又一面说些朝中之事。
这时只见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齐桑走了进来。
徐仲宣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问着齐桑:“有事?”
齐桑垂手禀报着:“外面有一人说有急事求见公子。”
何人?何事?
徐仲宣心中思忖着,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吩咐着齐桑:“让他进来。”
齐桑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去将那人叫了进来。
徐仲宣抬眼一见,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面貌,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沈绰身边的亲随,名叫做沈进。
那日杜岱请着他到醉月楼去的时候,他曾在沈绰的身旁见过此人一面。
“是你找我?何事?”
徐仲宣问的甚为简洁。
沈进进来之后,目光在徐仲宣和赵正奇的身上快速的扫过。
因着徐仲宣和赵正奇方才是从官署衙门里散值之后就直接来这酒楼的,所以身上的官服还没有换下。
沈进虽然是不识得赵正奇,但见他穿着绯色的圆领官袍,前胸补子上刺绣的是锦鸡样的图案,于是他便知道眼前坐着的这个老头是个二品大员。
然后他便了然的垂眉敛目,对着徐仲宣躬身行了一礼,随即直起身来便道:“公子让小人来告知徐侍郎一声,简妍简姑娘现下正被周元正周大人软、禁在了醉月楼。
还望徐侍郎及早过去搭救。”
徐仲宣猛然起身从椅中站了起来,冷声的斥着:“你胡说些什么?简姑娘明明好好的在我家中待着,现下又怎么会被周大人软、禁在了醉月楼?”
“信与不信原在于大人,小人只不过是来传一句话而已。”
面对着徐仲宣的冷声责问,沈进表现的不卑不亢,不惧不怕。
徐仲宣冷冷的盯着他,撑在桌面上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他知道简妍和周盈盈素有往来,偶尔周盈盈会下了帖子约她出来一聚。
但简妍又如何会被周元正软、禁在了醉月楼?按理来说,周元正不应当见过简妍才是。
便是见过了,简妍毕竟是他侄女的好友,他何至于做出软、禁侄女好友的事情来?可若是说面前的这个沈进在撒谎,他又何必要对自己撒这样的谎?沈绰到底居心何在?
可这些都是不是重点。
重点是简妍。
但凡是涉及到简妍的事,不论沈绰是何居心,到底是不是遣了这沈进来对他撒谎,他势必都是要去醉月楼里看一看方才放心的。
于是他便转身对着赵正奇匆匆的行了个礼,快速的说道:“下官还有事,先行离开。
还请大人见谅。”
说罢,转身就大步的走出了屋子。
齐桑也忙跟了上前去。
因着近来天气越发的冷了下来,徐仲宣去官署应卯的时候多是坐轿子或是马车,齐桑则是骑马在一旁相随。
现下轿子就停在了酒楼门外,另有两匹马正系在旁侧的柱子上。
一匹是齐桑骑来的,一匹则是沈进方才骑来的。
徐仲宣并没有坐轿子,反而是大步的走到一匹马面前,三两下的就解开了系在柱子上的马缰绳,然后翻身上马,接过齐桑递过来的马鞭,狠狠的就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面。
那马长嘶一声,立时就四蹄高高扬起,简直就是飞一般的直窜了出去。
齐桑见状,立时也是火急火燎的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一鞭子甩在了马屁、股上。
但凡只要遇到简姑娘的事,公子便是没有办法冷静理智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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