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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东市的整条街道都挂满了红绸和灯笼,阮绵绵与白朔景同骑一匹黑亮的骏马,走在夜市里,周遭人声鼎沸,众人都沉浸在这整条街红色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喜庆欢乐。
“白朔景,这是……是什么节日?”
算着日子,不是春节,也不是元宵节,这处处红绸、彩灯是为何。
阮绵绵不解地问到。
白朔景看着靠在自己怀里侧坐在马上的阮绵绵,长发随风飘扬,发饰上的金铃发出了细碎的叮铃声。
白皙的手指覆在他的前襟,五指纤纤,卷曲的睫毛微垂,静若伏蝶,眉间露出一抹静好的神色,更显绝代的芳华,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今天不是节日。”
良久,白朔景答到。
路边几颗红梅开得正艳,寒风乍起时卷起漫天飞花,偶有几片落在白朔景的青丝上,也未见他伸手拂开,使一向冷清的他,平添了一抹色彩。
一时间,阮绵绵只觉得这段路特别美好,美好得让她忘记了白朔景身上的血蛊,忘记了她必须献祭自己才能换他今生平安。
“这些灯笼和红绸……真美啊……”
她指着那些飘扬的红绸感慨道,这些红色喜庆的仿佛是一场嫁娶,而身穿红衫的她就如同新娘一般。
突然一条红绸可能是因为没有系紧,随风被吹落,恰巧扫到了白朔景的身边,无意被他挂在了肩上。
阮绵绵看着这块应景的红绸,并没有伸手帮他拨开,反倒是将那红绸轻轻缠绕在他身上,系上了一个球结,如同新郎官人胸前的红绣球一般。
一抹微笑从白朔景唇边扬开,似乎对她的动作并不反感,任由她折腾着这块缠在他身上自己送上门的红绸。
两人四目相对,阮绵绵从他的黑瞳眼眸里发现,今日的并无以往的薄冰,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柔情,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和掠夺,似乎想要把她吞噬一般。
阮绵绵只觉得胸口一紧,慌张地想要避开他的眼睛。
“你今天比这一路红装更美。”
白朔景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缠绕上她的心头,如提早吹起的春风一般,暖烘烘的。
京州第一男子,大概是天下女子的梦中佳婿,如今却搂着她在这喧闹的东市策马而过,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被无数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而一向不爱招摇的白朔景,今天却一改往日的张扬。
“白朔景,这里好多人!
我们这样……太惹眼了……”
“就是想让他们看看,我白朔景今日带回来的女子,风华绝代,明艳动人,无人能及。”
白朔景含笑着对她大声说到,并不把阮绵绵的抗议放在心上。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白朔景也会这般肆意随性,率真洒脱。
阮绵绵羞红了脸,却发现似乎把脸埋地更深,也无法躲开那些人火热的目光,甚至那起哄声音还比原先更响了。
“那快点走!
这些人都盯着咱们瞧呢!”
阮绵绵伸出粉拳假意的捶了他几下,不料险些差点没有坐稳,反倒是被白朔景用力的楼了一把。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白朔景在她耳边低语,他并不打算这么快就结束这段行程,望了一眼夜空,似乎在等什么,还有意放缓了马儿前行的速度。
“为我准备的?你是说这些红绸、彩色灯笼?这些……为我准备的……”
阮绵绵吃惊的看着周围的飘扬的红绸纱,那一盏盏点亮了整条街道的彩色灯笼,看着那些人脸色映着的笑意和幸福,原来这些是他特地安排的。
“那……这些人们也是?”
阮绵绵指了指正在路边表演着各种杂耍的卖艺的人,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口吐火焰,胸口碎石,都是她只听过没亲眼见过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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