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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张破获了奇案,很是风光了一回。
但是风光过后村子又陷入了愁云——两个蓄水池,一个已经干了,还有一个也所剩无几了,肯定不够全村人用的。
经过村委会商量,决定在全村实行水资源统一调配,每家每户私存的水都要上缴,集中起来使用。
就在村干部领着联防队改编的纠察队挨家挨户查水的时候,大老张发了一场高烧。
他恍惚中听见窗外纠察队敲锅打盆高声吆喝着走过,像一群绿林中的侠客。
他感觉自己站在了一个大事件的前列,村史里必定会写上他的名字。
他按捺不住刚想动弹,却痛苦地咳嗽起来,胸口像锥刺一样疼痛。
往后的几天里,火辣辣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周身,就像有辣椒油不断从皮肤渗出。
就在他以为死亡将至的时候,疼痛忽然消失了,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大老张翕动着鼻翼醒来,一股奇异的清香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抓挠着他的小心肝,奇痒莫名。
他笨手笨脚地爬起来,顺着清香摸去。
他在厨房找到一个藏起来的瓦罐。
掀开瓦罐的那一刻,他感觉要醉倒了。
那是一罐水,普通的清水,此时却像鸦片的烟雾一样,撞击着瘾君子的神经。
大老张抱起瓦罐一饮而尽,连掉在地上的水滴都散发着奇香。
水!
大老张抄起扁担撞门而出,加入了纠察队的行列。
纠察队有了大老张的加入,无往不利。
大老张凭气味就知道,哪家私藏着水,哪家刚喝过水。
到处都弥漫着香气——原来这么多门扉后面都隐藏着虚伪和自私。
他带着纠察队一扇扇地敲开,砸碎。
“敲!”
他指着一扇门说,看见众人迟疑不前,他又加重了语气,“敲!”
“老许家……恐怕不会吧?”
有人底气不足地说。
前几天老许家的小儿子在外面找水的时候,还一咕咚晕倒了,据说是脱水,送到卫生所吊了几瓶水。
他家会藏有水?
大老张冷静地说:“是个大鸟,敲!”
砰砰砰地敲了半天,门打开一条缝。
大老张嘭地一脚踹开门,跨过地上的老许向里走去。
纠察队员鱼贯跟入,但是故意走得比大老张慢半拍。
大老张昂首阔步,穿过中堂,走进里间。
一个肥溜滚圆的女人半裸在床上,用120分贝的声音尖叫起来——那是老许的老婆,出了名的泼妇。
大老张赶走女人,掀开床板。
床板下是堆放着稻草的地板。
老许的老婆扑上去一面撕扯一面喊:“鬼子!
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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