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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离开。”
赫连洲说。
纳雷听懂他的意思,笑道:“是,普天之下无论南北,俱是大裕的土地,圣上从未离开我们。”
“兰殊这次跟着队伍来了一趟北边,你过两年也可以带着夫人孩子,去南边赏春休息,勋儿今年多大了?”
“快十六了,他倒是常说想去京城。”
“不如过几天就跟着我们回去。”
“那就麻烦圣上关照犬子了,”
纳雷感慨万千,又说:“若是十年前,圣上说出这样的话,微臣定是不相信的。”
赫连洲笑了笑,独自走进屋子。
林羡玉吃完一碗清淡鲜香的三鲜面,又睡了一觉,起来之后生龙活虎,倚在床头和阿南聊起了北境的射柳大会。
“……原本是为了向上天祈雨,现在成了和赛马一样的节日,我听纳雷大人说,最近还出了一种新玩法,将鸟儿放进葫芦里,再将葫芦悬在树上,弯弓射箭,若射中葫芦,鸟儿飞出,便是获胜……”
林羡玉很是兴奋,说着说着又想到:“可是放鸟儿不免残忍,若是让我来玩,我要换个玩法。”
阿南趴在床边,两手捧着脑袋,一脸崇拜地望向林羡玉,“什么玩法?”
“我们可以在葫芦里放各式各样的值钱玩意儿,什么金扳指、银镯子,射中葫芦便得到相应的物什,最后按葫芦多少来排名——不对,按总价来排名。”
“按总价,不就是靠运气吗?”
赫连洲走进来。
林羡玉说得正高兴,一见赫连洲就想起昨晚的荒唐情事,顷刻间垮了脸。
“就靠运气,又如何?”
他偏要和赫连洲针锋相对,抬起下巴,命令道:“赫连洲,给我办一场射柳大会。”
赫连洲最爱他这副娇矜模样。
林羡玉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天赋,他可以尽情享受别人的爱,不顾虑,不害怕。
甚至有些理所当然,却不讨人嫌。
纳雷说十年前赫连洲定说不出那样的话,其实换作十年前,赫连洲根本无法接受林羡玉这样喜怒哀乐毫不掩饰的人。
然而人总是会变的,他现在只希望无论再过多少年,林羡玉都能始终如一。
他一进来,阿南便识相地溜了。
林羡玉钻进被子里,一骨碌滚到床角,还特意横过身子,用脚抵着赫连洲。
“你还好意思回来?”
“我……”
赫连洲罕见地理亏无言。
林羡玉抬起酸疼的腿轮流去蹬赫连洲,可赫连洲纹丝不动,没过多久,林羡玉也累了,就用被子蒙住自己,消极抵抗。
赫连洲倾身上床,躺在他身边。
“玉儿。”
被子里传来一声:“我不是。”
赫连洲抱住暖烘烘的被子卷,顺着他说:“不是玉儿,这里装着谁?”
“金儿、银儿,反正不是玉儿。”
赫连洲刚把脸埋上去,里面就传来抗议:“不要抱着我,我要闷死了!”
赫连洲只能作罢,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林羡玉的小腹:“昨晚是我不好。”
“不是不好,”
林羡玉冒出头来,恨得牙痒痒:“是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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