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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曷烈瞬间噤声,脸色煞白。
兰殊立即起身,他抬头望向赫连洲,强作镇定道:“王爷万安。”
纳雷先开了口:“原是来请兰先生一同上山的,却不想听到如此轶事。
兰先生,您昨天可没说您和耶律骐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非属下有意隐瞒,只是耶律骐此人天生冷血薄情,属下与他不过同行了几年,算不得什么情缘,也不影响属下替王爷办事。”
纳雷说:“日夜守着灵牌,不算薄情了。”
兰殊冷眼望向他,问:“那将军要我如何?”
一旁的赫连洲缓缓开口:“兰先生,既如此,你觉得该如何?”
他声如磬钟,兰殊身形微晃。
兰殊没有回答,赫连洲也没有强迫他。
赫连洲说:“兰先生,斡楚已经损失惨重,若能不动一兵一卒,对百姓来说最好不过。”
兰殊还没说话,帐外的林羡玉听完纳雷的讲述,已经怒不可遏地冲了进去,他质问赫连洲:“什么意思?你想让兰先生做什么?”
赫连洲看向纳雷,眼神里尽是不满。
纳雷低下头。
“你还想瞒着我?”
林羡玉抓住赫连洲的手臂,仰着头问:“你想用兰殊使一出美人计?你想让他献身给耶律骐换斡楚归降?”
兰殊垂眸不语。
赫连洲沉声说:“玉儿,你先回营帐。”
“我不回!
你怎么能保证兰殊的安全?耶律骐那样的坏人,他的真心有几分值得相信?兰殊都被他伤透了心,死过一回了,你还要把他推到虎穴里,兰殊的命就不是命吗?”
兰殊颤声说:“殿下,您别生气。”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林羡玉死死攥着赫连洲的衣襟,哭着说:“为什么总是要用一个人的命去换所有人的命,也不过问那人究竟愿不愿意……”
赫连洲知道他联想到了和亲之事,连忙说:“玉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让兰殊如何?不谈耶律骐对兰殊有没有情谊,就算有,兰殊回到斡楚以后的几十年呢?和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魔头朝夕相处的几十年呢?你如何保证他的安全?兰殊难道还要再死一回吗?”
赫连洲看着林羡玉眼里的泪光,喉咙干涩,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兰殊怔怔地望着林羡玉。
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就这样被林羡玉一句一句带着眼泪的话融聚到了一起。
这些年,纷杂艰难,风霜雨雪中他始终独行,哪怕后来遇到耶律骐,得到了一些自以为的爱,最后还是灰飞烟灭。
别人都说他神机妙算,视他为栋梁之材,依赖他倚仗他,却从未、从未有一人像林羡玉这样,哭着问:谁来保证兰殊的安全?
明明是最柔弱的人,却努力为别人撑起一片天。
林羡玉一拳锤在赫连洲的胸膛上,又觉得心疼,两只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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