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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本想着小酌两三杯便可,却不想被近日烦心事拖累一时没收住喝晕乎了,睿德赶忙命人将皇帝扶上龙床。
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他正儿八经地主子还坐着,赶忙恭敬地走过来伺候在旁边。
“小主子可是乏了?皇上前些日子吩咐过了,泰宁殿奴才已经命人收拾出来,又差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太监伺候,这会儿可是要过去歇着?”
奇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随我去看看三弟吧,我真想看他被吓到的模样,可惜还不是时候。”
自小受尽宠爱的人让他着实喜欢不起来,更何况他们以后势必会因为这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还有公子影,她身上有太多的东西,不为情字,也不能将她拱手相让。
小太监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不时有一队巡逻的禁军士兵从身边经过,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上,夜空中的圆月被浓云遮挡,投在地上的树影斑驳,越走越冷清。
“大皇子这边走。”
以往直接往前走就可以去往祥云殿,这会儿怎么还得绕路走?当即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小太监是睿德收的干儿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学会了几分,知道主子怒了,赶忙伏低了身子,稚嫩的嗓音响起:“回主子爷的话儿,前面得了贵妃娘娘的令正在赶着重新修葺,现在一片乱,不好过去,主子随奴才来。”
奇然勾唇笑了笑,倒是生出几分闲心来与他说话:“跟在睿德身边多久了?叫什么名字?”
朦胧光下小太监弓着身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奴才叫蓝药,跟在干爹身边两年了,今儿刚好满十四岁。”
奇然点了点头:“倒是个机灵的,跟着你干爹好好学,只是不要学了他那股自作主张的劲儿才好。”
“是,奴才遵命。”
这条路倒也不算远,此时祥云殿内安静地连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楚。
太监缩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出,远远的见大皇子来了,迈着小步子迎上去:“奴才给大皇子请安。”
奇然看着这座气派的宫殿,双手负在身后抬头看着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看了许久才轻声问道:“怎么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可是被你家主子给数落了?”
那人尴尬地笑笑直说:“是三皇子正在养神歇息,怕扰了主子才不敢喧哗。”
谁知一旁的蓝药直接开口说道:“皇贵妃已看护主子不利为由处置了好些个奴才,他们自然不敢大声。”
奇然倒是觉得这个小太监合心思,嘱咐他们在外面侯着便是,自己抬步进去了。
祥云殿的小太监见三皇子进去了才拍了下蓝药:“我的小哥哥,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你不知道那位主子最好面子了?万一惹怒了她,在皇上面前吹吹枕边风,处置你这个大总管的干儿子不费吹灰之力。
你可长点心眼罢,别当自己跟在睿德大公公身边就万事无忧,这皇宫从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的,哪天失了势,谁都想来踩一脚,我瞅着咱们是一块出来的才给你提个醒,时刻记着要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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