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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星期六陶小夭跟着姑姑姑父表哥表嫂回到家,感觉心情一下特别地舒畅。
她把买回来的东西都交给了妈妈,另外还交给妈妈500块钱。
妈妈收下东西又把钱锁进箱里,便去招呼姑姑姑父他们了。
因为大伯家做寿,他家客人太多,所姑姑姑父便住在我家。
大伯早些年在人民公社工作,当过几年副社长,后平调县里,先后在几个部门任过职,但“副”
字始终没抹掉。
没拧“正”
也有没拧“正”
的好处,遇着好事办一办,出了大事推一推,省得担责操心。
反正领导有甚他有甚,喝酒吃肉都有份。
大伯调到了房管所,如愿以偿当了一把手,不过房管所是计委的二级单位,大伯明升暗降,属于括号干部。
对组织上的使用,大伯自有看法,去房管所上任时,计委主任在职工会上介绍,说大伯到房管所上任,仍按副科级待遇。
大伯插话,“房管所是名副其实的股级单位,我充其量就是个股长,股字还是屁股的股。”
大伯的幽默引得下面哈哈大笑。
别小看大伯这个“股”
级干部,羊粪珠珠打炭,大小也算一颗圪蛋,全县公有住房的管理和分配都归他管。
小松是个快二十四岁的人了,因房子问题,婚期一推再推,父母急得团团转。
我曾多次向领导申请,但由于房源紧张得不到解决。
听说大伯调到了房管所,小松满怀信心走进了大伯的办公室,因为小松和大伯不仅有一层老乡关系,还有一层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大伯是我二婶两姨的姑舅哥哥,因此,大伯属于“叔”
字辈。
一进门,看见大伯坐在那把交椅上,嘴里噙着一根烟,面前放着一杯茶,小松手里拿着一张报,进门后,我很有礼貌地尊称道:“大伯!”
大伯眼皮向上一翻,从眼镜上面的缝隙里看了我一眼,嘴里“嗯”
了一声,只说了一个字:“坐”
。
看到大伯这幅似理不理,冷若冰霜的面孔,才体会到人们说的正确,顿觉心里凉了半截。
勉强将我的困难说了一遍,大伯只管看报、喝茶,连眼皮都懒得再向上翻了。
小松说完后,二伯半天才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没房。”
看着大伯这幅姿态,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但小松转念一想:求人办事哪能理直气壮,既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强压怒火,勉强恳求道:“陶所长,我工作也好几年了,父母亲为我的婚事着急得一筹莫展,你看能不能想点考虑!”
这时大伯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架在鼻垂上的眼镜,不耐烦地从椅子上“腾”
地站起,我满怀希望,没想到大伯口气更加生硬,用无名指敲打着桌子,劈头盖脑训斥道:“你怎么年轻轻的这么罗嗦,没房就是没房,我又不会造房,有什么考虑头,不相信你找政府去。”
听到此时,小松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口气也变得有点生硬:
“找政府?找政府要你们房管所干甚?”
“政府不给拨款,我不会造房。”
大伯摆出了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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