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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荣浅的手大步过去。
两人来到一间土坯房内,厉景呈看到墙头有个电箱,里面缠绕着五颜六色的电线,他抄起地上的一张椅子砸过去,整个炼狱般的地方瞬间沉浸在黑暗中。
厉景呈觉得风刮在身上,犹如刀割一般。
他摸黑向前,手触及到一面柔软的墙体,轻轻一推,人就走了出去。
两人握紧手,拨开跟前的灌木,出路其实很简单,钻出去后回头,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东苑。
荣浅难以置信地勾起嘴角,“我们出来了?”
“快走!”
厉景呈揽住她肩头大步离开。
之所以出路这么简单,是因为从来就没人能从那个地方出来,初试阶段,许多人到最后一关就崩溃了,他们求饶认输,为此输掉了大笔大笔的钱。
只是这个场景摆在厉景呈身上,就是玩真的。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东苑,厉景呈抱起荣浅一路走,他浑身都湿透了,但胸前的体温仍旧能给荣浅温暖。
走出偏僻地,厉景呈打了车,来到一所酒店跟前,他似乎和酒店里的人很熟,对方二话不说就给了司机打车费。
来到顶层,厉景呈伸手将门口的盖子拨开,指纹锁嘀地一下打开。
恒温的暖气瞬间启动,荣浅缩着肩膀,厉景呈关上门后,立马给她脱掉衣服,他进浴室放完水出来,又抱着荣浅进去。
身体完完全全浸入温水中,荣浅舒服地轻哼出口,厉景呈也坐到了浴缸内,水龙头还开着,荣浅背部靠在厉景呈胸前,他双手不住替她搓揉双臂,“怎么样,还冷吗?”
她牙关颤抖,半晌说不出话。
厉景呈生怕她有事,怀着孕又不好随便吃药,他俯下身,唇瓣不住在她肩头轻吻,掌心内的肌肤逐渐升温,荣浅轻呼出口气,整个人陷进他怀中,“景呈,我没事,好多了。”
厉景呈起身,取过花洒,将水温调高些,他扬高手臂,微烫的水冲到荣浅脸上,她闭起双眼,浓密的眼睫毛不住颤动,她觉得舒服多了,整个人完完全全放松。
颈间的肌肤发红,厉景呈丢开手里的花洒,扳过荣浅的脸同她深吻。
她扭着上半身,厉景呈双臂紧紧箍住她,惊心动魄的这些时间,令他们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荣浅红着眼眶,眼泪混入了淌下的水渍中,走到今天,她从来也不知道,她会对厉景呈说,她爱他。
即将失去他的惶恐到这会还没法平息,荣浅鼻尖发酸,厉景呈退开身时,看到她双肩颤抖,“浅宝?”
她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但实在压抑不住,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眼泪簌簌而落,荣浅哭得就像要背过气一样,厉景呈手忙脚乱起来,不住用手掌替她擦拭眼睛,“怎么了,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吓坏了?”
荣浅的哽咽声止都止不住,听得厉景呈既难受又心疼,她忽然张开双臂用力抱住厉景呈的脖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把我一个人送上去,当我看到你被隔在下面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
厉景呈双手抱住她瘦削的身体,“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我当时觉得连哭都没力气了,哪怕给我一点点希望,我都愿意吊着你的手,给你一口呼吸,可是……”
荣浅再度哭出声来,厉景呈脸埋在荣浅颈间,“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这样的,浅宝,我是很自私,我当时想到了小米糍,我想到,如果有人告诉她,爸爸妈妈都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要怎么面对?我不敢想,一想,心就疼得要死。
但我把你抱上去了,即便我出不去,总还有你能陪着她,你可以编织一模一样的谎言,说我到了远方,但因为是妈妈说出来的,她就会相信。”
荣浅抱紧他,身体因为剧烈地哭泣而颤抖。
厉景呈掌心在她腰际摩挲,他拉起荣浅的手掌,上面有很多细碎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看在他眼里,一样触目惊心。
他亲吻着她的手,荣浅凑上前对着他耳朵一口。
厉景呈差点跳开,荣浅双眼红肿,“我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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