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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何姑姑跟上她,唤了一声。
容洛顿步,侧首吩咐:“你们绕路过去。
本宫一人从这方走。”
又见何姑姑要说什么。
容洛打断:“你且安心就是。
本宫不会有事。”
何姑姑踌躇,轻轻颔首。
容洛见她不跟,浅柔倾唇,踏步往人流中行去。
她所言属实。
前世她获得公主府后便一直住在宫外。
而为了替新帝探听消息,知悉江湖民生,她时常会一人来到市井。
有时店内沏茶品酌,有时路边清酒小菜。
对东西两坊的路不可谓不明澈。
着斗篷在坊间行走还是有些奇异。
一路捱了不少稀罕的目光,容洛扔了一粒碎银给小贩,拿过一个夜叉面具戴上脸面。
摘了兜帽,往侍郎府走去。
侍郎府横卧于街。
府门紧闭,容洛从暗巷到了后门,便见到了重澈。
他此时一身单薄的柏青衣衫。
乌黑的长发并未束起,飞瀑一般沉沉落在肩头。
偶有几缕鬓发垂在身前,迎风而颤。
见她过来,重澈微微一怔。
轻笑道:“怎地又喜欢起这些玩意来了。”
容洛端详他片刻,将面具从脸上取下,声音疏默:“我是来见你,不是他们。”
灯会上人员许多。
六家族的千金公子们平日最喜这样的日子,她若是坦着面貌在坊间走,不多时就会被认出来。
公主与皇子在成年前,无皇帝首肯不可出宫。
谢家势大,树敌不少。
她若被抓把柄,怕是难有安生。
牛车从另一边的巷子驶入。
容洛抬眼望过去,将面具塞入重澈手中,顾自进了门。
侍郎府她不是第一次来。
前世出宫后她时常闲暇,没少叨扰于他。
缓步上了游廊,与重澈并肩而行。
两相默然。
“我看到了你送来的东西。”
一路行过重重廊道。
穿行过昏暗无人的后院,容洛侧目看向拢袖而行的重澈,启唇道:“你是否在明德宫安插了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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