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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人全绷着脸,除了负刍的军师。
“先生以为如何?”
负刍俯低着身子相问,他问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士人。
此人长髯,脸上多是倨傲之色,以致申雍并不怎么看他。
“李园之事勿忧,此次成与不成全在宫中。
足下以为大子如何?”
长髯士人居然反问,似乎是要考验负刍的智慧。
“我多闻荆弟之事,其确多有不凡之处,若待加冠,必是我楚国一代贤君。”
负刍的话极为中肯,在座之人脸上什么没表示,心里却有那么一丝惋惜。
同样的,负刍也觉得很惋惜。
“只惜荆弟年幼,待他加冠亲政,楚国怕早已亡了。”
“正是、正是。
若非形势所迫,我范增怎会助你。”
大言不惭的范增似乎真没有把负刍当做王子,更不把他当日后的楚王。
“若淖狡率息县的楚军回援,顺水而下不过五日。
以我六千步卒攻取王城,必是不拔。
那时西有淖狡、东有李园,我等只能坐以待毙。
现今若能于三日内诱大子出宫而杀之,事当可成;若是不能……”
计策自然是范增的计策,他这样多奇计的人向来被阴谋家注意,然而负刍数次微服相请都不曾如愿。
楚军败于江邑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来到郢都,暂时做了负刍的军师。
“我想请问先生,若是那李园拥立了熊悍,当如何?”
对于这个临时军师出的奇计,不服气的人很多,申雍便是其中之一。
“景将军入宫商议许久,怎得还不回来?”
不知是没有听到申雍的问题,还是不愿与申雍交谈,范增顾左右而言他。
“此时城内城外交通隔绝,飞讯也断了,”
吴申笑道,“料想宫中之人正苦恼于五千步卒如何守这五十余里的城池吧。
先生以为,这大子会出宫吗?”
“大乱突起,若是稳妥一些自然是不出宫。”
范增抚须,很是爱惜。
“然则若城外叛军齐呼景骅已弑大子,吴大夫以为他出不出宫?是否现身于城头以戳破叛军谣言?”
“哈哈,先生真是……”
吴申大赞,可不服气的申雍插言道:“若大子早已吓瘫,死也不出王宫,又当如何?”
“那若是郢都被叛军攻破,试问剩余左军是否当退入王城,固守待援啊?”
范增终于答了他一句——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这真让申雍哑口无言,欲辩而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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