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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一会儿,看见标记过的地方,驰厌抱着她走过去,拨开一处的雪花,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山洞。
这山洞和原本姜穗他们掉下去的溶洞不同,里面十分狭窄,洞口还有几根腐朽的枝条。
驰厌把她先放下,自己又钻了进去。
他声音依旧很淡,仿佛没什么感情:“雪下大了,天亮再下山。”
姜穗自然不反对,她冷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竟然只想这样睡过去。
驰厌皱着眉头,把腐朽的树枝捡起来,重新挡住洞口,他怕被风吹倒,扯下领带系了一下。
一月末风雪肆虐,好在R市的冬天比别的地方冷,人也穿得厚不少,驰厌脱下最外面的羽绒服裹着她,自己穿着衬衫,背对着洞口,然后把她抱过来。
姜穗额头抵住他胸膛。
她终于清醒起来,他胸膛又温度,薄薄一层肌肉下,她的额头触到了他的心跳声。
张扬极了,像是鼓点一样。
他抱得很紧,他的背面临着寒风,而她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暖。
驰厌没说多余的话,在这样的夜晚,他安静得一如往昔,甚至依然带着几分刻在骨子里的冷淡。
姜穗却突然莫名意识到,他兴许,真的有点儿喜欢她。
至少跳蛇窟没几个男人做得出来。
驰厌也很累,他闭上眼睛,在想明天带她下山的路线。
怀里一只小手,轻轻触了触他脸颊。
驰厌低头,对上她眼睛。
“你冷不冷?”
姜穗轻声问。
驰厌面无表情:“不冷,你快睡,睡醒就天亮了。”
“胡说,你把衣服拿回去。”
驰厌:“我习惯了。”
他说这话极其平静,他真的习惯了这种寒冷,小时候这样的风雪夜都没能冻死流浪的他,长大自然也不会。
她眸光颤了颤,缩回手,她摸到的脸颊明明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姜穗问他:“驰厌,你那天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这是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太奇怪了。
甚至骇人到让她觉得惊奇盖过腼腆。
驰厌默了默,许久才说:“没那回事,明天你自己回去那个村子,别往这种地方跑了。”
如果是以前,姜穗会很尴尬自己自作多情,毕竟她请驰厌吃饭那时候,那段对话含糊不清,甚至让人不明白到底是不是告白。
可是现在,他说没有,她竟然觉得是假话。
姜穗挣开他怀抱,从身上拿下他的外套,披回他身上。
驰厌刚皱眉,她就缩进他怀里,拿他宽大的外套裹住他们两个人。
感受到往怀里钻的小脑袋软乎乎的身子,他骤然僵住,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敲在脊椎上,动弹不得。
姜穗第一回干这种事,脸颊也红了,然而她知道这样才不至于让驰厌后背吹一夜的风。
男人突然剧烈的心跳声,让她耳膜都震颤。
她慢吞吞说:“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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