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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片刻,她忽而想起拾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心生一计,望看他淡淡着笑反问:“这些不是登记的时候都问过了么?您现在问,是在怀疑小的?”
拾柒不知是计,顺她话而答:“是。”
陆锦画唇角微挑:“您怀疑小的,于情于理,同时小的也怀疑您呢!”
不待拾柒开口。
继续道:“登记时候的信息写得一清二楚,您若是看过,大可顺上面所言去查证落实。
若是没看过,那现在去看也不迟。”
反正行军在外,她相信自己填的那些真真假假,早就被那天的两个小兵弄丢了。
果然,拾柒脸色灰暗。
她心情陡然好转,乘胜追击:“说句不好听的,大哥,您到底是谁小的都不知道,昨夜才发生那样的事,小的怎敢同您言说太多?万一……是吧?小的吃的是这碗饭,自然要更谨慎一些,可不敢引火烧身。”
拾柒眉头紧皱,死死瞪着陆锦画,一双眼睛里迸发出蛇欲进攻前发出的精光般,寒凉彻骨。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男不女的小男人嘴巴这般厉害,眼下这里是军营,又不是翎羽堡,军法在上,这人还是军医。
若非有这些顾忌,他定然把这小男人直接扣下。
思索片刻,他放弃同陆锦画继续交谈。
看他目露挫败,不悦起身,陆锦画忍不住心中得意连连,眸里含着笑意,大大方方看他。
目送他走到门边,冷不防他突然一个转身。
她赶紧敛笑。
“您还有何吩咐?”
拾柒自动忽略她眸中隐藏不住的嘲笑,问道:“可有什么治头疼的方子?”
话锋陡转,陆锦画始料未及,当下认真起来,对他招招手:“治头疼的方子有不少,但每个人情况各异,你先让我诊诊脉吧。”
“不是我,”
拾柒言简意赅,“开一副副作用最小的治头疼的方子给我就成,其余不用你管。”
陆锦画秀眉微蹙,狐疑地起身去拿纸笔。
能让拾柒这般讳莫如深的人应该是秦翊,但秦翊有头疼的毛病么?她怎么不知情……
写下七味药材,她忽然灵机一动,在末尾又添入了“生姜”
二字。
捏住药笺一角挥了挥,晾干墨渍,她拿去了他面前。
刻意加重语气叮嘱:“生姜必不可少,切记不能随药煎服,要让病患直接嚼了用药汤咽下。”
拾柒:“……”
他跟在秦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秦翊不吃姜的习惯。
“可有不用生姜的方子?”
此话一出,陆锦画顿时确定头疼的人就是秦翊。
手指不自觉颤了颤,她垂了双眸。
低声道:“这是最好的方子。”
静默一瞬,她直径拿起自己的医箱。
拾柒看出她的打算,心头一跳,制止道:“不必如此麻烦。”
陆锦画语气坚决:“头疼之症可大可小,严重起来是会死人的,还请您引路。”
拾柒:“……”
头疼能死人他不知,但头疼发作是如何难受他一清二楚。
可方才讨药是他临时起意,主子明确嘱咐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这陆木兰找过去算怎么回事?锅是谁背?反正肯定不会让这小军医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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