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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陶野一直在哭,到最后被人送回家里,她也停止不了流泪。
同事里她的年纪是最小的,也只有她未婚,年龄相差的还不小,要说能谈心的自然是没有的。
同事都能看出来她有心事,但谁也不好细问,只留了一肚子的好奇各自回家,等着隔天再在彼此间交流出个轮廓来。
陶野回去后就倒在床上,伸手掩着眼睛,光线太刺眼了,不够她把自己隐藏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时麒给她打来电话,看着来电上的那个名字,陶野顿时哭得更凶了。
时麒的电话很有耐心,等了很久,隔了一点时间又打了一个,但是陶野都没有接。
这是她第一次不接时麒的电话,因为她现在没有办法去听时麒的声音。
但是她太低估时麒的耐心了,等她终于停止了哽咽,只剩下昏沉的难受时,时麒又打了进来。
陶野一接通,她就听到时麒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她:“猜猜我在哪里?”
在我心里啊。
陶野的眼里顿时又涌出泪花,她也小声问:“在哪里?”
“在你家。”
时麒“嘿嘿”
笑了两声,表示得意,“你妈今天力邀我来住,还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
她手上其实就正翻着陶野的相册呢,果然从小就是个乖巧的形象。
她一边翻着一边又问,“刚才干什么去了,我打了你几个电话呢。”
把眼泪抹了抹,陶野低低地“哦”
了一声:“你和她……相处得好吗?”
“当然。”
时麒笑着说,“我爸号称‘妇女之友’,我也学个差不多。
大人吗,细心一点,多说好话就成了。”
“如果这样就成的话……就好了。”
陶野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白墙。
“你怎么了?”
陶野的话一长,时麒就听出她的鼻音不对来。
她太熟悉了,“你哭了?”
陶野没有说话,那片白墙好冷啊,上面什么都没有,空白的就像她此刻的脑袋一样。
时麒把手边的相册放下,盘膝坐好:“出什么事了?”
这句话很耳熟,陶野觉得自己真没用,只会给时麒添麻烦,让她担心。
深吸了一口气,陶野说:“没出什么事。”
“上次你也这么说,”
时麒冷静地说,“你不说我明天就回来。”
陶野心一提,连忙摇头,仿佛那边能看到:“不、不,你别回来……我可以的,”
陶野觉得这几个字给了自己一点力量,于是又认真地说了一遍,“我可以的。”
“可以就说给我听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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