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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院里,全妈妈一听说了消息便赶了过来。
“容丫头,那撷芳并不是府上的家生奴才,却能从三等的小丫鬟一步步成为老太太身边最得宠的,她做事的时候我在边上瞧过几次,为人讨喜、却难得能不骄不躁、沉得出气,她这个年纪的确实没有谁能比得上,只怕是个心比天高的。”
全妈妈先头看着沈君佑因为克妻的名声孑然一身近十年,如今好容易有妻有子,岂敢容得她人来横伸一腿,尤其这人还是郎氏身边的人。
再者,她一直把璧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自是不愿意叫她吃了苦去。
“妈妈不必担心,我不怕她心思高,就不怕她心思不高。”
璧容见全妈妈一脸疑惑,便笑着解释道:“心高的人,胆子就大,可胆子太大的,通常都输的比别人快。”
正说着,下面人回报说二爷回来了。
全妈妈和夏堇、秋桐两个见状便都退了出去,只余下他们夫妻二人在屋里说话。
“在寿和院是怎么回事,我瞧着你样子有些不对。”
沈君佑问道。
沈君佑只是陪着秦书怀去郎氏屋里道谢,因着屋里都是女眷,故而他们进屋不一会就出来了,自是没有看见事情的前半段以及后半段。
“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有件事替爷做主应了下来,怕爷回来怪我。”
璧容摆出了一副大度却又无辜的模样来。
璧容把郎氏做主赏了撷芳与他们回忻州的事情说了,语句中尤其陈述了事情突发之急,以及郎氏的态度。
“我原是有些拿不定注意,可正巧爷就来了。”
璧容顿了顿,看了沈君佑一眼,又道:“我怕爷会拒绝,所以答应了。”
沈君佑挑了挑眉,一副疑惑的模样问道:“我为何会拒绝?”
璧容一愣,她以为凭他的脑子自然能够猜透郎氏的心思,或者有些其他的疑问而想知道自己如何想的,却没想他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地这样问。
难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把他想的太高尚了。
不由得,声音冷了几分,“我以为爷是和我一样的,不愿意身边留着一双别人的眼睛。”
沈君佑突然嘴角一咧,笑了起来。
“那你为何又答应了?”
他像是很兴奋地想要听到她的答案。
“妾身觉得明枪比起暗箭总是容易应对的。
何况,这是老太太的一番好意,我们做小辈的自然不好拒绝。”
璧容词强理直地道。
当然,她其实更想说的是:因为我大度!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从后面将她环住,轻柔地抚上了自己圆鼓鼓的肚皮。
“以后你若不喜欢,就不必勉强自己接受,也不必计较别人心里会怎么想的,明日我们就回去了,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间,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璧容心里突然划过一道暖流,从耳朵里一直滑落进心里最深的地方,过去的种种不快与压抑尽数一扫而空。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其实并不怕遇到波折、坎坷,即便前面的路是一片沼泽,只要能有一个相信你并且理解你的人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便没有路是走不过去的。
只是,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声音在悄然作祟。
夏堇和秋桐他是说过不会收的,可是外面的人呢?
“你,你真不想要吗?她……”
璧容话没说完,耳朵上便被狠咬了一下,半分疼痛,半分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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