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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容跟她唠着天,越发觉得刘氏怀了身子后性子倒是变了许多,都说孕妇和孩子心意相通,如今看刘氏这般,暗自心道这肚里的娃娃准是个谦和好相处的。
“姐儿如今都十七了吧,眼看着再没几月就出了孝期了,也该谈及婚嫁了。”
刘氏道。
“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都是命里注定的事儿,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哦?姐儿可是有了对着心思的了?”
“嫂子瞎说啥呢。”
璧容嗔怪着看了她一眼。
“我瞧着宋家的那位对你可是有意思呢,虽说带着个孩子,但是家里条件不错,又和你两个哥哥熟识,姐儿是啥意思呢?”
刘氏直言道。
“哎哟,二嫂怎么也和大嫂一般呢,我可是不要在再同你说话了。”
璧容一直挺看好刘氏说话直来直去,没有那般拐弯抹角的磨叽,却不想对着这种事也是如此,当下脸微红着起来跑进厨房。
刘氏在后面无奈地摇摇头,心道真似了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前日里收的两亩菜地的黄瓜、萝卜、豆角等蔬果,郑天洪拿到镇上卖过两回,还剩下几麻袋堆在全数堆在厨房后面的粮房里。
前日里刘氏嘴里无味,喝粥腌菜总觉味同嚼蜡,一次郑天旺从镇上给孩子们买回来一小包盐渍梅子,几个孩子嫌又酸又咸都不爱吃,反倒是刘氏吃了胃口大开,郑母瞧了喜笑颜开,嘴上只念着:“酸儿辣女,老二家的肚里定是个小子!”
璧容进了厨房,惦着今日腌些酸味小菜。
捡了几根鲜嫩细条的黄瓜洗净切段,码进缸里,撒上粗盐放到一旁挤水分,约么两盏茶的时间,倒出缸里榨出的水分,拿了几瓣蒜拍成蒜泥,又切了一把红尖椒扔进去,放上两勺糖,几大勺醋没顶,淋上少许麻油,搅拌均匀,方盖上盖子,放在地上腌上一宿。
想着今日的晚饭,索性又洗了几根直溜的,底下垫上两根筷子,一面从右向左直刀切成薄片,切完后再翻过来,依旧从右向左切斜刀,切后轻轻一拉,便成了一串蓑衣黄瓜。
随后依旧是放上醋、盐略挤出水分,在芝麻酱里滴了两三滴香油泻开,与辣椒丁、蒜末一同淋上。
果然,刘氏一尝果然觉得口齿生津,胃口大开,嘴上念道:“姐儿可真是知我心思,眼下什么大鱼大肉都不上这盘子酸辣黄瓜好吃哟。”
璧容笑道:“我下午还腌了一坛子酸黄瓜,特别多放了几勺醋,明儿一早就给你端上一碟来。”
刘氏听了两眼冒光,连连称好,瞧着真是嗜极了酸。
郑母也吃得乐呵,想着刘氏肚里的乖孙,便道:“老二家的既是爱吃,明个儿就叫容姐儿多做些,好在家里的黄瓜剩的也多,够吃着呢。”
璧容连连点头,又道:“我明日且看看再弄些旁的,萝卜最是顺气防风寒,酸豆角就着粥喝或是炒菜也都不错。”
翌日一早,刘氏吃了早饭就巴巴地跟着璧容上了厨房,帮着洗洗切切,打打下手。
农家妇人大多健壮,即便怀着身子也是洗洗刷刷忙个不停,生产之时反倒气力足,生得顺利。
红青白三色萝卜切成细丝,放上香油,混在一起煞是好看。
又应着昨日说的给她做了酸豆角,直到听见门口敲门声,刘氏这才磨叽着出去开门。
开门一见是宋金武,想着璧容,嘴上忍不住调侃几句,“哟,这么个忙时候,虎子爹咋来了,怎么没跟俺家你两个哥哥一块挖花生去呢,莫不是……来找我家姐儿吧。”
宋金武尴尬地咳嗽两声,道:“赶着收也收不完,索性等大伙都忙完了再雇人帮着收吧。”
刘氏抱着两手正在一旁好笑地瞅着他,等着他说下文,宋金武朝院里瞥了两眼,抬眼间让刘氏瞧了个正着,一张黝黑的面上立即泛起了红,结巴着道:“我,我今个儿上山赶巧捞了几只河蟹,便想着,想着拿几只来给你们尝尝,尝尝鲜……”
刘氏在旁憋着笑,伸手接过网子兜,见宋金武还站着不动,调笑道:“还有事儿,要不,我让姐儿出来?”
宋金武红着一张脸连连摆手,道了句“不用不用”
,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刘氏一关上门,便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声,只笑得腰酸,引来郑母嗔怪地搀着她在院里里遛了几步。
璧容在厨房里听得真切,暗骂着刘氏嘴皮子坏,专门欺负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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