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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嘉灵帝夸张地惊呼一声,“这么说,云将军不过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皇上,请容臣辞官。”
云驿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他连个借口也不屑于找。
嘉灵帝没有回应。
殿内一时沉寂了下来。
云驿这个人,嘉灵帝自小就是认识的。
虽然朝堂之上,他从来都不会表现出两人之间有多亲昵,但实际上,那些年陪伴在嘉灵帝身边修习武艺的,正是云驿。
所以,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性子,脾性里那种无法扭转的一根筋,认准了就绝不改变的死钻牛角尖的精神,他未必看不清楚。
“辞官朕是绝对不会应允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嘉灵帝皱起了眉头,突然就觉得无比心烦,想了想还是续道,“不过,云将军战功赫赫,朕特允带职离朝,以作褒奖。
云将军,朕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若是大燕何时需要,你就要立刻回来。
云驿抬起头直直和嘉灵帝对视片刻,然后不再多说,俯身磕头。
君君臣臣。
这便是最大的让步,不过对哪一方来说都是。
马车在宫外等着,云驿钻进车里,魏北悠冲他笑了笑,小糖豆云霄见了他就往他身上扑。
云驿毫不留情地提着糖豆的衣领把他扔到一边去,挨着魏北悠坐下了。
“走吧。”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魏北悠问:“木头,我们要去哪里?”
云驿伸手拨开她散落在脸颊的鬓发,浅浅地温柔地笑,“悠悠想去哪里?”
“我?”
魏北悠顿了顿,她无疑是向往着这样自由的日子的。
在最艰苦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不若做一对贫贱夫妻,每日吵吵闹闹的,计较于蝇头小利,可却总是相伴在一起。
守着对方,守着儿女,一直到白头。
可真叫她去想到哪儿安家落户,却一时愣怔,脑子里转来转去,没有半分想法。
魏北悠于是捏了一把小糖豆的鼻子,问:“糖豆儿,我们要离开长安了,去哪儿好?”
糖豆小大人似的摇头念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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