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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偏偏是太子巡视的地界出了灾民脑上京城的事儿,这可是几百年也不出的事儿,皇上不废了他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我云家……”
越老爷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头。
没有受到流民的攻击本是幸事,然而仅只越府一家没有受到攻击那便是祸事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已经动了太子,那越家……
谁也知道这件事必然是有黑手从中作梗,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越府是中了套儿了,还是莫名其妙、不知不觉中踏进了陷阱。
但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越家不过是遭了陷害,没有抓出黑手之前,越家那搁哪儿也是众矢之的。
越奚鹤却是一笑,“父亲,您还不了解皇上?任由自己的羽翼被剪除,那还是皇上么?”
越老爷子心中一震,没错。
看清眼前这个局的人都知道,天底下谁家也不会比越家更忠于皇上,那么皇上也绝不会在废了太子之后,再给越家以重创。
越家就像是皇上秘藏的最后一把锋利的剑,皇上为自己留下的保命符。
皇上把越家置于手边的位置,却并不给这把剑上镶上夺目的宝石,它蒙着灰尘,等待有朝一日被擦亮,露出锋利的刃。
所以民间才有传言说:越家不倒,燕国不灭。
【2】
“爷,都平息下来了,您早些歇着吧。”
香瑶担忧地看着长幸。
虽然四皇子府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即使有流民越过围墙来也被侍卫们当即杀死。
然而自从流民乱开始,长幸就坐在窗前,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望着远处乌黑的天幕,一直坐着。
香瑶换了几盏茶,上了几次参汤,长幸不曾动过一口,只是愣愣地坐着。
香瑶苦劝无法,只能从床上抱了被子来,自觉地把长幸围好。
望着红烛留下泪水来,香瑶眼睛迷糊了几次,终于眼皮一合,沉沉地睡过去。
长幸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窝在椅子里,眼睛里灰蒙蒙一片。
待香瑶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忽然有人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香瑶猛地惊醒,转头一看,却是安彤。
安彤来了,香瑶一眼又看见窗边的长幸,忍不住又是心焦,刚要开口,安彤却拍了拍她,香瑶与安彤是熟识的,自然知道安彤的意思,微微点头,然后担忧地看长幸一眼,出去了。
长幸窗户正对着一片嫩黄的竹子,安彤走过去倚在窗栏上,侧头看着外面,轻声道:“怎么了?”
长幸抬眸看她一眼,道:“盛世太平。”
安彤走到他身后替他理了理散落在颊边的头发,站在他身侧,“不过一念之间。”
长幸摇头,“皇奶奶是我最亲的人。”
安彤在他身前蹲下,眼睛直直盯着他,“你明明知道,你最亲的这个人可能为你倾覆天下。”
长幸苦笑一声,伸手遮住安彤的眼睛,“你这么小,眼睛何以这么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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