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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个纯良的少年,对自己这个胡搅蛮缠赢了他的人,他是真心稀罕的。
他负才名,所以清傲,因为清傲,所以才更真诚。
他气愤是因为他听出了皇帝语气里那分不以为意,所以才不高兴不甘心。
这满屋二三十口,恐怕此刻对她真心的,也就只有这一个长幸了。
皇帝目光看过来,魏北悠低下头去,镇定答道:“回皇上,臣女岂敢以口舌之利为己之胜?那岂不如河伯一般‘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只能落个贻笑大方?”
抬头,四皇子脸色憋得通红,一看就是又要说话,魏北悠顶着头顶上那道龙目,微微眯了眯眼,四皇子聪慧,果然识意不言。
“嗯,果真是个能言善辩的,今日是皇宴,不要拘束,到长幸身边坐下吧。”
皇帝开口,魏北悠就照做了,余光里看见太后脸上一闪而逝的不郁。
太后果然不喜她太靠近四皇子。
这是这皇帝和她的亲娘,难道还有嫌隙不成?
魏北悠默不作声地在长幸身边坐下,屋里的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父皇,皇儿这次南巡,经过扬州,还发现了……”
太子将途中所见所闻娓娓道来,皇帝扬眉带笑,一脸赞赏。
“月萤?”
四皇子趁太后听着那边说话,悄悄地拉了拉魏北悠。
“嗯?”
魏北悠感觉着脑后一处尖锐的目光,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你可喜欢我给你取得封号?”
四皇子眼神切切,有些期盼。
魏北悠一愣,望向他。
他比初见那日消瘦多了,眼窝深陷,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眉骨凸出,一双眼睛大得都有些惊悚,嘴唇青白几乎没有血色,脖颈上根根青筋十分明显,想着他还与自己同龄却天赋惊人,诗画绝佳,心底里的悲凉慢慢地灌了上来,魏北悠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
“你身子还好么?”
长幸一怔,似乎有些惊讶她会这么问。
太后宠爱下的特意吩咐,宫里府内没人敢问这样的问题,就怕触了四皇子的伤心事。
微微一抿唇,长幸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习惯了。”
“还咳嗽么?多吃些银耳雪梨,兴许能好些。”
“嗯,吃的多了。”
“你应该多晒晒太阳,多出来走走。”
长幸摇摇头,“太医没说,但我知道,这病有可能会传染的。
若无必要,我不会到处乱走。”
“你知道九连环和孔明锁么?”
魏北悠的眼睛亮亮的。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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