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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舒坦了皇上,苦了他自己。
他怕死啊,来求魏以廉,魏以廉正好试探魏北悠,问了魏北悠的想法,魏北悠说,向朝臣征捐,是皇上的主意么?
一语触动了魏以廉。
其实当时魏北悠想到的是用皇上的随身之物来征捐,皇宫之物倒不稀罕,但皇上随身带着的或是带过的随手撒出去那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代表着皇上的威严和脸面。
以前类推,还可以让皇上写了字赐给京城的商客大户。
对皇上来说,仅仅动动毛笔的事儿,这些拿来当传家宝的商户却愿意奉出千金,万金。
以名换利,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不知道后来魏以廉是如何做的,总之定是结果不错,折子赏赐都摆在眼前了,他对她自然又另眼看三分。
魏北悠一笑,道:“父亲,女儿当日可曾说了计策?”
魏以廉微微一顿,“不曾。”
魏北悠道:“如此,父亲如何能知女儿确实想到了计策?而况女儿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之前父亲心下已然有了计策,方认为女儿如您所愿,实际如何,谁又可知?”
“日前女儿小生日,承皇上太后错爱,也赏赐了不少东西,父亲给的这些个,女儿本是不缺的。”
魏北悠慢慢地说完,退了一步。
“父亲若无其它事情,女儿便退下了。”
转身,往门外走,毫不迟疑。
“等等,回去跟你娘说,今晚我会过去。”
魏北悠回眸一笑,目光恰好扫过瞬间面色惨白的魏北泠,浑不在意地收回来,开门,走人。
“娘亲。”
魏北悠出了书房,直奔越氏的院子,在门口定定地站住了。
眼睛里的复杂一时间全部翻涌,嘴巴张了几次却始终没说出半个字眼。
越氏一怔,许久后慢慢微笑,走过来把魏北悠揽进怀里,叹息道:“宝儿,不怪你。
娘早就知道,想要什么结果,就要付出什么代价。”
“娘……”
魏北悠眼泪滚滚而出,紧紧抱住越氏。
她知道,她们无论如何需要个儿子、弟弟,因为一旦刘姨娘产子,越氏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越家虽强,魏北悠的身份虽在,然而府内事天王老子也管不得,而且一个并未受到虐待的妻室是不合和离的条件的。
越氏走不脱,魏北悠只能努力让她过得更好。
最最重要的是,魏北悠从来不觉得这个月萤公主的身份只是庇佑,兴许一朝就是灾难,越家也会在几年后不明原因地衰落。
她现在还保不住越家,但保住娘亲,是她从重生来自始至终都未断的信念。
魏以廉是个人渣,但如今,人渣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她那般对魏以廉说话,也只是激魏以廉做出选择。
退,她魏北悠和越氏就与他再无瓜葛,进,他就必须好好待她娘亲,决不能再给她难堪。
夜幕降临,越氏的院中摆了酒菜,魏府魏大爷六年来第一次在除逢一逢五以外的日子里踏入正房。
魏北悠在墙外站着,听着院内传来魏以廉爽朗的笑声,只觉得月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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