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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司沉默,先生还在党禁之中,又是罪人之后,谁家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思索了一会儿,吕司安慰他道:“总有一□□廷会解除党禁,叔父莫急,司相信,时间不会太久。”
周珈似笑非笑瞅着他:“又是你的直觉?”
吕司撇了撇嘴:“爱信不信。”
周珈轻叹:“但愿如此。”
他也惟愿朝廷能解除党禁,若不然,他就连想去给老师坟前上柱香,此时也必须偷偷摸摸。
吕司问道:“对了,叔父如何识得先生?”
周珈瞥他一眼,说道:“贾兄的叔父,便是教我学问的那位先生。”
吕司恍然大悟,教导周珈学问的人,正是一位遭受党锢之祸的老者,没想到,晋鹏叔父和先生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周珈叹道:“先生不愿收我为弟子,何尝不是担心连累了我。”
吕司心中黯然,贾化不愿收他为弟子,恐怕也是担心连累了他,吕司有些烦闷,贾化的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续磨了他一个月,硬是不肯松口跟他离开,不过,吕司心里也能明白,先生若是离开,便真成了罪人,贾家世代清白,先生又岂肯担下这样的罪名,更何况,明年党禁便会解除,罪臣将会得到赦免,先生也会重见天日,问题是.......
吕司担心明年黄巾之乱,先生会出意外,罢了,吕司非常无奈地想道,先生愿意怎样就怎样罢,大不了等义父回来,再欠太平道一个人情,总归要保证先生的安全。
说话间,几人来到堂屋,屋里桌上摆满好菜,还有几壶好酒。
周珈喜笑颜开,总算不枉费他提前让人捎信回来,司儿准备的极是周到,要不是顾忌礼节,周珈已经迫不及待想开动。
陈杞,韩周,李行山,几人大开眼界,这菜做的太漂亮,漂亮的都不忍心动筷子,味道闻着太香,香的让人垂涎三尺。
周珈连忙催促道:“快去把人叫来开饭。”
吕司点头,转身去房里找郭嘉,至于王二勇等人,不用喊,这群人鼻子比狗还灵,肯定马上就到。
回到房里,郭嘉正在看书。
吕司走了过去,顺手把书拿开,挑眉看了郭嘉一眼:“书看久了伤神,叔父叫你出去用饭。”
郭嘉瞪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郭嘉发现不起作用,立马转身给他一个后脑勺,然后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去,能看不能吃,我去干嘛。”
吕司笑道:“可以吃一些清淡的,叔父说想见见你。”
郭嘉伸出脑袋,轻哼了一声,只用控诉的眼神阴恻恻地瞪着吕司,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吕司有些无奈,他的三观简直碎了,越和郭嘉相处,他越感觉不到历史上郭嘉的那种风采绝伦,现在的郭嘉,根本就是一个熊孩子,说俗气点叫中二,脾气臭,小心眼儿,算计还颇多,不就是这两天吃饭的时候,他们吃肉,郭嘉吃素吗,要不要这样记恨。
郭嘉不情愿的爬起身,尽管他非常不想出去,但是他也明白,长者的话不可推辞,否则便是失礼。
吕司笑道:“放心,今日是我亲自下厨,不辣的菜,你都可以浅尝。”
郭嘉惊讶地抬起头:“你下厨?”
吕司挑眉:“有何不可?”
郭嘉抿嘴笑了笑:“那我可要一饱口福。”
听说王二勇的手艺也是吕司教的,郭嘉其实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会医术,还会厨艺,世人皆道君子远庖厨,从前郭嘉也是这样认为,但是,看见吕司毫无顾忌谈做饭,他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吕司拿了一件裘衣给他:“那就快走,外面冷,你穿厚些,省得病情反复。”
郭嘉连忙说道:“今天我已经好多了。”
吕司闻音知雅意,瞥他一眼,淡淡道:“好多了也要继续施针,不过,药方可以换了,再过三天,施针可改为三天一次,你底子弱,想要根治病情,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郭嘉鼻子一哼,觉得吕司坏透了,不是他的心眼儿小,而是吕司太过份,总是诱惑他。
白天的时候,郭嘉独自在房里用饭,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别。
下午,吕司和郭嘉一起用饭,一个人吃清汤寡水,一个人吃大鱼大肉,这不是摆明了气他吗?
郭嘉自以为,他是一个很风度的君子,但是这种君子风度,每次遇见吕司就破功,这家伙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两人之间时常斗智,一卷文章各抒己见,他们各执一词,输赢也各有胜负。
说句实话,郭嘉有些受打击了,一个八岁孩童都能把他辩论倒,让他深感惭愧,心里更是升起了熊熊斗志,学习更加用功,总不能真让一个孩子把他比下去。
吕司却是心中感叹,他和郭嘉斗智,却是输多赢少,郭嘉不愧为三国时期的鬼才,年仅十四,智慧便不可小窥。
他胜郭嘉,胜在多出了两千年的文化与见识。
郭嘉做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剑出偏锋,智计百出,若论真正的实力,简直可以把他碾压,吕司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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