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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动嘴唇,却没发出声儿来。
屏风那面的人在对话。
“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这一次绝对不原谅。”
“宇文才一死,我们的马…”
“可以找到和宇文才做生意的人,顺藤摸瓜。”
我觉得口干舌燥,再也不能坚持下去,动动手指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尽全身力气朝床头上一撞,已经有些头昏眼花。
大概是听见我撞到床头的声音,屏风那边的人很快过来,是曹丕和曹真,曹丕的手上还吊着绷带。
我动动嘴唇,发出一个音节:“水。”
曹真赶忙点头:“哦哦,水,我这就去倒。”
曹丕欣喜地过来坐下,拉起我的手道:“你觉得怎么样?好点了么?”
我甚至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等了一会,不见我动作,又道:“好点了就跟我眨眨眼也是好的。”
我听话的眨眨眼,意识里扯扯嘴角,却不知道有没有扯出来。
他收到回应,终于勾起嘴角。
我用口型告诉他:“不用担心我,阴姬怎么样了?”
他点点头,道:“大夫说她需要静养,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才放下心来。
曹真将水倒来,被曹丕接过先是试了温度,才递到我嘴边,我刚张嘴想喝,他蓦地笑起来,拿回茶盏,道:“躺着怎么喝?我都被你急糊涂了。”
他的右臂受伤,很不方便,却依旧坚持把我扶起来。
曹真接过茶盏站在一边,曹丕腾出左手扶我起来,并将枕头垫在我的身后,才接过茶水喂我喝下。
我想这个人,他实在是个很好的夫君。
下午吃过饭,身体已经大好,也能说出话来,但是因为刚刚好,曹丕执意让我卧床休息。
我心里担心阴姬和睿儿,也担心他的手臂,躺的很是难受。
终于用过晚饭之后,他受不了我翻来覆去,同意让我起来到门口小坐一会儿。
为了表示我已经是个好人,没有颤抖没有说不出话没有缺胳膊少腿,从起来之后就开始和他侃侃而谈,从荒诞怪异的山海经,到流传至今的秦始皇焚书坑儒、还包括孔仲尼游说各国的故事,凡是我能知道的,看过的,全都说给他听,他也不烦,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还会插(cha)上两句。
直到落暮余辉,曹真和曹休又过来,他才扶我回卧房躺下,对我道:“我和七弟九弟商议些事情,你先休息。”
我点头,应好。
他们似乎有意避着我,不想让我知道他们说的事情。
待他们出去之后,我披上斗篷蹑手蹑脚跟出去。
曹休和曹真的卧房并不远,我和曹丕住的是天子六号,他们俩则住在天子八号,当中的七号房是睿儿和阴姬的,流云自己在地字号房,离我们比较远。
我在曹真他们房门口站住,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我稍稍朝前一凑,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曹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凉,“探子回信说,王爷的头痛病似乎更加严重了。”
曹丕:“当初华佗尚还在的时候,就说过父亲此乃顽疾,最后必当不治而亡。”
曹休:“哥哥是不是觉得时机到了?”
曹丕:“时机尚未成熟,子建下个月不是要去台州么?他走的时候才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却被拍在肩上的手吓了一跳,转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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