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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痴心梦一场（第2页）

换青寒过来罢，我也好与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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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芷低声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出去了。

却是青寒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勉强笑道：“小姐怎的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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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见只有她一个，压抑了半日的情绪方才汹涌而来。

她静静坐起身，抱着双膝，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道：“我睡不着。

你陪我说说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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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寒细心替她取来披风披上，盘腿在她面前坐下：“小姐心里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也就好了。

总是憋着，人也都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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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声音里带了一点哽咽之意：“你今日可听母亲说了？永涵至今没有续弦。

我真是觉得，此生最对不起的，怕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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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寒闻言，也沉默片刻，方才轻轻道：“老爷，是很重情重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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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抬起手臂，用寝衣袖子拭去眼泪：“我如何不知。

只是这一生，我怕是再遇不到这样好的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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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里带着一点迷离之色：“你可知道？日日与皇上呆在一起，都让我觉得无比厌倦。

皇上和永涵不同，恰如云端月和草中蛇。

永涵此生从未算计过别人，而与皇帝在一起，连我也变得这般工于心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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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寒拍一拍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小姐不要再伤心了罢。

你这样难过，奴婢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如今小姐只能守着眼下，好生过好咱们在宫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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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终于落下泪来，滚烫的眼泪落在冰凉的皮肤上，有一点稍纵即逝的暖意。

“青寒，你与我说，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看见我的夫君和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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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寒声音哽咽：“小姐忘了旧事罢。

如今您的夫君便是皇上，您的女儿正在小姐的腹中。

唯有这些，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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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慢慢靠到床头，繁密的雕花硌得她瘦削的肩膀有尖锐的疼痛，她却浑然不觉，似乎只有身体上的苦楚，才能抵消掉她心里的苦楚。

她何尝不知道青寒所言，皆是事实？只是人的心，却不是自己所能束缚的。

譬如在不见天日的阴牢中，想的仍旧是曾经的满室阳光。

第二日醒来，王娡竟不知道自己昨夜何时睡了过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身上的被子却是好端端的盖着，想来是青寒替她盖上的。

王娡挣扎着坐起来，低声唤：“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