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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在这里,我就没有办法安心……”
天地间风雨肆掠。
在风灯豆大的光焰下,邓训挂满雨水的脸上,竟流露出几分哀求之色。
这样的邓训。
竟让我看得有些心痛。
我抬手替他抹去眉梢一滴即将坠落的水珠,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嫂子,你怎么来了?!”
邓拓从榆树下走了过来,一看见我。
便是一脸惊奇:“难怪六哥方才说听见了朱雀的嘶鸣,原来是你。
你是担心我六哥?”
“她带着稳婆来帮人接生。”
邓训替我简短回答后,便又急切问道:“赵述和孙钺那边的数据报过来没有?村民撤离多少了?”
邓拓道:“差不多有一半了。
做了这大半晚上的动员工作,除了那几户老顽固,大家也都意识到情势危机了,惜命的都已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包头山。
惜财的都还在打包装箱……”
“不肯走的是哪几户?”
“就是村东头土坎上的那三户。
他们仗着自家的屋基比别处的高一些,死活不肯收拾东西走人。”
“我去做他们的工作。
你给赵述和孙钺传话,要他们带领衙役催促收拾物资的村民赶紧撤离。
胶河桥已经垮塌,洪水来势太猛,这些泥坯屋扛不了不久。”
“好,我马上就去。”
“等等。
你传了话就带几个衙役过来,这幢屋子里还有个难产的妇人。
若半个时辰还生不出来,你们就先将她抬去安置点。”
“好。”
“还有。
替我照顾好悦儿。”
邓拓正要走,邓训又补充了一句。
邓拓扭头看了我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混过军营的女汉子,哪里还需要人照顾?
看邓拓匆匆离开,邓训又对我道:“答应我,遇事不可逞强。”
我难道逞强过么?但看着表情格外严肃的邓训,我却是点了点头道:“你也一样。”
邓训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他抬手替我将额前的一缕湿发捋到耳后,冰凉的手指在我耳畔略作停留,随即转身大步朝村东头走去了。
返回屋子,张氏和陈嫂正将陈夫人半扶起来,一勺一勺的喂着参汤。
“怎么样了?”
我上前帮忙搀扶着脸色苍白的陈夫人。
张氏横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道:“胎位已经倒转了,现在让陈夫人服下参汤,稍事休息后再作一次试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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