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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
杜筎生见许宁不说话,脸上笑意重了些。
“鄙人冒昧来访为难先生了,还是说先生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回答我的问题。”
他这么说的同时,两旁的小道里逐渐走出一群戴着墨镜的高壮男人,对着许宁成围拢之势。
“不,只是杜先生的名字和我的一位学生相似,我有些吃惊罢。”
许宁看了眼道旁两侧的大汉们,只觉得这情景莫名眼熟。
说起来半个多月之前,他不也就是这样被孟陆包围,然后给段正歧带了回去么?
熟悉的情景再现,许宁却没有当日那么慌张,前有段家狗后有青帮狼。
许宁竟莫名习惯了。
“杜先生有问题想要请教。”
许宁说,“就着重地说吧。”
他想了想,又道:“各位初来金陵,可能不太了解。
再过不久就是船厂工人下班午休,到时一群人浩浩汤汤地从这条路上经过,想说什么,也不方便。”
那几个彪形大汉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准备威胁的对象,竟然会给他们这么一个反应。
杜筎生也是有些意外,但是却不妨碍他原先的计划。
只是许宁这个人,倒是比想象中的有趣一些。
“如此,那的确是不便。”
杜筎生重新戴起帽子,“那鄙人就与先生另约时间,后天晚上鸿禧楼,恭候先生大驾。”
他对许宁微微颔首,算是完成了招呼便准备走人。
“对了.既然先生说我与你学生重名。
不妨就称呼我杜九,也好做区分。”
杜九留下这句话,便带着他那些不好惹的属下离开了巷子。
直到送走他们,许宁才卸掉了身上的力气,长舒一口气。
原来槐叔说的上门拜访的杜先生,竟然是这样一个角色!
不知青帮来金陵,和杜九上门找自己,究竟是巧合还是蓄谋?
许宁想着,下意识想去推一推眼镜,却推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上次眼镜被孟陆打断后,他勉强粘好用了一阵就彻底不能用了。
这么说来,该去配一副新眼镜。
许宁又看向才修好的大门。
这配眼镜的钱和修缮大门的费用,不妨一起攒着,下回问段狗剩要回来。
这时候许宁还认为,自己与段正歧还必然有再会的时候。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当天下午便传来了北平城破,奉系入城的消息。
段正歧,却是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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