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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君大概是被气着了:“你爷爷奶奶可都希望看到曾孙子!
经珩那吊儿郎当的我们是暂时指望不上了,你说你都结婚了,能不能照顾一下爷爷奶奶的想法。”
“结婚已经照顾了他们的想法,生孩子也要照顾他们的想法?”
“你这……”
祝文君被呛住,“好我知道当初你和桑桑是阴差阳错,长辈们确实逼着你娶了,但感情还是可以培养的嘛,桑桑那孩子不错,家庭背景也可以,大家都是满意的。”
“行了,跟这些没关系。”
段敬怀略沉的声音传来,“是我不愿意要。”
房间里有短暂的寂静,连带着房间外的空气也停滞了些。
鹿桑桑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满心都欢喜全部被打散。
胃有点难受了,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步惜家吃多了冰淇淋的缘故。
她往边上退了一步,只觉脑子像被尖锐的石块敲击了下,那痛感带来瞬间的茫然。
对哦。
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照顾了两个家庭的想法,一开始就没有感情。
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利益牵绊……
鹿桑桑有点反应过来了,在这段时间的自我甜蜜中反应了过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出了大问题,她竟然动了真感情?
她以为自己嬉皮笑脸地在他边上闹,而他照盘全收就是有了什么夫妻感情?
不是啊,段敬怀只是义务只是责任,他在演好做为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是她入戏太深。
鹿桑桑抬脚往楼下走,不知道去哪,但就是突然想离开。
她拿走了车钥匙,开走了车库里的车。
可她开出这片别墅区后,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去了。
“是我不愿意要。”
段敬怀这句话就像一个警钟一样在她脑子里敲着,它在不断地嘲笑着她,鹿桑桑,你在想什么?他对你没有任何意思,他不喜欢你更不愿意跟你生孩子。
当初,他也是被迫的啊。
鹿桑桑踩了刹车,感觉胃更难受了。
她无声地趴在方向盘上,手紧紧地按着肚子。
里头泛酸,那感觉牵连着五脏六腑都扭曲了,心脏更像被人拽在了手里,时不时的扯一下,让她每次呼吸都异常困难。
她忍了好久,趴了好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把她惊醒了,她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
她难过了。
不喜欢的时候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他爱不爱无所谓,他好不好也无所谓。
她那时可以信誓旦旦地告诉别人,婚姻就是儿戏就是利益,她和他会放各自自由,对方怎么样都没关系。
可喜欢过后,现实袭来。
她才发现原来都是有所谓的,就连他说一句“他不愿意要”
她都觉得难过得五脏六腑都疼。
是啊,他是因家里的压力和自己的责任感才娶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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