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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此时,基本算是结束了。
她向着管事太监告了礼,退下了。
果然,不多时,众宾客从殿中出来,拥着美婢美少年们陆续上了马车出了宫门。
此时的白衣少年也上了马车。
车帘一盖,马车便缓缓驶动了。
冬至里的这场大雪洗去了林木间的尘埃和灰蒙,院落中处处泛着一种天朗气清的爽洁与清净。
马车依着地势过了小桥,穿过宫门口朝着大街疾驰而去。
公主府越来越远了。
忽然间,白衣少年将车帘一掀,下令道:“驶慢些,去前面小巷中稍做休息。”
护卫应了一声,熟练地操起马鞭,驱入一条羊肠小道。
刚一停稳,白衣少年跳了下来。
他站在马车前,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柔声道:“下来吧。”
这春风般拂面的声音令得盘在马车底的人一僵,转眼,一身锦服打扮的山阴从车底泰然自若地钻了出来。
与以往宽袍俊逸的她不同,此刻,她的长发打散,编成麻辩,连同全身上下的衣裳都紧致地缠在了身上,马车的颠簸与震晃非但没有在她身上染上风尘,反而显得那一身冷俏异常醒目。
少年郎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车下辛苦,不妨上车来坐。”
山阴没有动,不但不动,她还退了一步,刚从公主府逃脱,她不想立刻跳入另一个狼窟。
因而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嘴上客气回道:“郎君既已救了我,何妨送佛送到西?还是就此别过吧。
他日有缘,再道谢。”
说完,她一个回身,朝着巷子深处急步走去。
可惜她没有走多远,马车上的护卫已经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
这个护卫,她也见过的,正是那晚船上的随从。
果然,这护卫一本正经劝道:“好让郎君得知,还是不要拂了我家主人的心意为好。”
连开场白都是一样的古板无趣。
她正恼怒,少年郎君踱了过来。
他轻道:“我与公主原不是一路人。
你放心上车吧。”
说完,他不等山阴率先上了马车。
这算是解释吗?山阴在心中暗暗咒了一句,无奈地跟着上了车。
车帘一放,马车向着大道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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