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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云见状,也就不再言语,心中暗想:
“前年从碧夷山中回到福关城后,仨师姐妹就随师父去了西南总坛。”
“一年多以来,三人经常念叨,小郎中不知过得如何,是不是还独自一人去深山野岭采药。”
“直到过完年,自己才受命回福关城开设联络处。
本想忙过这段时间就去寻小郎中,没料到这么巧就遇上了。”
“得知小郎中如今需要修炼资源,这可是一个无底深坑。
自己想在钱财方面帮帮他,看他坚持要还钱,本想还用碧夷山中送他宰相囊的方法,拿话语逼住他,不料他却装睡。”
想至此,她既对陈孚装睡感到好笑,又责备起自己:
“看来是我鲁莽了!
还是从侧面想办法帮他,这样也许他会比较容易接受。”
陈孚眯了一会儿眼,听着车轱辘和马蹄单调的声音,竟然真的靠着车厢睡过去了。
街上的灯光透过车帘,迷迷蒙蒙地洒在陈孚的身上。
他双眼微闭,稚嫩的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冉云看着他的脸,默默地想:
“前年派去打听小郎中下落的人回来禀报说,小郎中三岁丧母十岁丧父,家中早已没有亲人。
如此孤苦的一个少年,睡梦中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想起陈孚的身世,冉云心中不可遏制地涌上浓浓的怜惜之情,她连忙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地盖在陈孚身上。
马车驶到修道院广场前面的石牌坊底下,缓缓地停了下来。
“小姐,修道院到了。”
“知道了。”
冉云不忍叫醒陈孚,轻轻地应了车夫一声,便继续凝视着陈孚的脸。
随即,察觉到马车停下来的陈孚也立刻醒过来,睡眼惺忪地问:“到了吗?”
“嗯。”
冉云答道。
陈孚忽地坐直身子,突然发现一件披风从胸前滑落。
他瞬间明白这是冉云给他盖上的,连忙伸手接住。
“冉姑娘对我真好!”
他一面心中暗想,一面双手捧着披风递给冉云:
“谢谢冉姑娘!”
冉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接过披风。
“那我回去了,你别下车,晚上外面凉。”
陈孚边说边弓起身子下了马车。
冉云从车窗探出头,冲着陈孚背影问道:“你住在哪里啊?”
“学子居丙五舍。”
陈孚回头挥了挥手。
冉云目送陈孚穿过广场,走向修道院大门,才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第二天上午散学后,陈孚回到学子居,放好书本,出门沿着石径向大门内的林荫道走去,准备到伙房去吃午饭。
跨过石拱桥,走过竹林,来到林荫道,陈孚突然发现很多学子朝着大门口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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