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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谁都是,皇后可只有一个。
往日她多加个口缀,现下却径直将它剃掉。
向凌竹听在耳里,眼中微微一暗。
热络地扬手让容洛起身:“坐罢。”
容洛便利落起身,在谢贵妃身边坐下。
左与孟云思视线相接,抬眸又撞上了厉美人的偷眼。
看来都未知晓。
敛眸将焦急收回眼底。
容洛听着嫔妃说去年秋猎的事情,突兀听到皇后接话:“妹妹们得的雪狐和白鹘听着倒真乖巧。
本宫猎得的那只花兔倒是糟心。”
“娘娘说笑。”
底下的王修容闻言嗔笑,十分不可理喻,“兔子到底是兔子,还能给娘娘生什么烦心事?”
大宣自连隐南为帝后,风气渐而宽放。
女子上街无需戴遮面的幂篱,亦可骑马玩球着男装。
宫中更是允了每年野猎之际,宫妃皇女皆可一同的狩猎。
故而春猎、秋猎大日,宫妃可在有侍卫保护情况下执箭狩猎林中小兽。
事后或杀或留,全凭嫔妃心意。
但帝皇眼前,露杀性怎显示自身贤良?自然都是让人领回宫中养的。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既然此言在先,那兔郎儿又哪是良善?”
银薰球的银链绕过食指与中指之间。
向凌竹轻笑一声,抬手转动银球,内里的香薰萦出香气,清雅芳氲满塌,“本宫那时得兔,心觉可爱,亦如你这般想法,日日好声好气地宽待。
但本宫只是偶尔几日疏忽,它便显露了自己真实的本性。
趁着一日本宫喂养,竟联结笼中其他小兔,遽然想狠咬本宫呢。”
王修容登时惊异:“娘娘所言当真是花兔?这……妾身这些年所见的兔子,从无一只如同这般啊?”
“你见着的那些,都是被人用鞭子棍棒好好伺候过一顿的,自然听话。”
向凌竹低笑扬眼,看向容洛,“本宫见着的那一只,是打一开头便装得极其乖巧,令人不得不信它毫无野性。
这才失了戒心,以为它同其他兔子一样性情和顺。”
顿了顿,她将背靠上软榻,“不过也不甚紧要。
兔子是兔子,本宫是本宫。
令人捉住剥了皮做肉羹,也成不来什么气候。”
王修容与皇后党羽立时连连称是。
谢贵妃一党则是饮茶弄袖,互相贴耳低语,格外兴致缺缺。
两党形势一同旧日。
而在此之外,容洛端坐梨花围椅,唇角贴附笑意。
不曾语出任何一句话。
唯瞳珠中冷意森森,似有尸骸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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