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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燕与江春年一身便服,在苏府大门口踌躇半晌,终于硬着头皮敲响了门。
苏小北开了门:“有何贵干?”
谢时燕挂着笑说道:“奉旨来请苏阁老。”
苏小北故意打量他们:“你俩什么人哪,一副白丁相,也好意思找我们家大人,就这还奉旨呢!”
说着“砰”
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江春年气得脸色酱红。
而谢时燕一旦身处逆境,就拿出了稀泥阁老的好脾气,安慰他道:“我俩回去换身官服再来。”
“这不、不是逼着你我丢、丢脸吗?”
江春年边说,边左右张望,似乎生怕被人窥破身份。
谢时燕叹道:“圣旨难违,实在要丢脸,就咬咬牙丢一次好了。”
两人回去换了身官服,又来敲苏府大门。
苏小北开了门,上下打量:“原来是谢阁老与江阁老,两位找我家大人有何贵干哪?”
谢时燕继续赔笑:“我二人奉圣旨来请苏阁老入朝,还望小哥通融,禀报一声。”
苏小北也笑眯眯道:“原来是这事儿啊。
两位大人在门外稍候,我这便去通报。”
这一“稍候”
,就候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江春年忍不住想径自推门而入,被门内两侧的锦衣卫便衣狠狠一瞪,立马缩了回去。
等到天色黑透,苏小北姗姗来迟,笑道:“不好意思啊两位,我家大人本想领旨回朝,可惜一激动把脚给扭了,这会儿走不得路,需要请个正骨大夫拿捏拿捏。
两位大人还是请回罢,这事明儿再说。”
门“砰”
的一声又关上了。
这次连谢时燕都气得长须乱颤,恨然道:“竖子欺人太甚,可恶至极!”
陪同而来的管事替自家老爷打抱不平:“既然对方这么不识抬举,老爷不必再搭理,我们回府。”
二人均是满肚子恶气地走了。
苏小北离开门房,快步进了主屋旁的花厅,向主人禀告:“那两个老白菜梆子走啦,脸都气歪了!”
所谓“扭了脚走不动路”
的苏家老爷,正拎着个长颈酒壶,给分坐左右的两个姘头斟鹤觞酒,一面豪气干云地道:“喝!
今晚不醉不归!”
苏小北看这架势,嘴里嘀咕“醉了才不归呢!
大人自作孽”
,很识趣地端起两盘卤菜,自个儿去厨房找烤饼吃。
“大人少喝点酒,小心肝。”
“嗳——小宝贝!”
苏老爷搂着他心爱的冷面小妾回应道,“别叫‘大人’。
都跟你说了我不当‘大人’了,得叫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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