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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凤凰山大当家,现国军补充兵团代理连长韩铁锤两手叉腰,站在孙楚的面前,歪着脑袋将他上下打量。
距离孙楚十步远的地方,温宁和余南并肩玉立。
虽然小张驾车跑得没影儿了,但要说她俩没来得及撤离也是假的,毕竟腿长在自己身上。
可是,既然不担心物资被劫,余南索性拉住了温宁,留下来看个究竟——毕竟这桩事跟特校有关。
韩铁锤跟孙楚年纪相近,只为显出“豪气”
,腮下蓄了一圈短而浓密的胡子,曾为“大当家”
,在补充兵团里也是“霸主”
,他挺讲究形象的,一身短褂齐膝裤平整洁净,脚下还蹬着一双以前“劫富济贫”
来的棕色皮鞋。
在这群穿得奇形怪状的“匪兵”
中,显得忒有范儿。
他伸出右臂朝天摆了摆,身后吵嚷叫闹个不停家伙们,立即安静下来。
“国军军服,真格老子的有腔调啊!”
韩铁锤拎起短褂的下摆,搓揉几下,“不像咱们这些兄弟,招了安,投了军,别说枪炮,连身像样的衣裳也没有,还得自己备着!
瞧,皱得跟咸菜一样,兄弟们,你们说,这像话吗?”
“不像话!”
“瞧不起人!”
韩铁锤一开腔,身后应和此起彼伏,领头叫唤得最热闹的是挨在他左右的两个。
左边的胖子浑名二岔子,右边的瘦子浑名三大炮,原先凤凰山的二当家和三当家,韩铁锤的左膀右臂。
韩铁锤又一摆手,身后再度安静。
孙楚笑了笑,说:“韩兄,不用急,上前线时会派给诸位军服装备。
不过,上了前线就随时准备殉国,到了那时,不知各位会不会打退堂鼓?”
“呸!”
韩铁锤朝天喷了一嘴唾沫星子,“我韩老大和这帮兄弟还会怕了小鬼子!
怎么也比长官你这种穿得人模狗样,不上前线,倒架起机枪拦咱们路的,强上那么一丁点儿!”
“韩兄既有如此护国护民之心,这话就好说了,在下拦住韩兄和诸位,正是要保留诸位的有用之躯,以待为国效命!”
“屁话,少讲得这么动听!
拦住咱们,不就怕咱们冲进特校拿人吗?现在是跟我近十年的兄弟死了,被特校的狗东西害死的!
我知道,凶手在特校是个官儿,那我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啦?!
我,韩铁锤受招安是来抗日的,不是来当憋屈受气小媳妇!
上峰不肯替咱们这些贱命的出头,我不能让我的兄弟枉死!”
韩铁锤声量一高,追随者们立即应和,呜哩哇啦叫成一片。
温宁低声问余南:“你方才说秦校长在处理急事,难不成就是这桩事?”
余南皱眉,附耳过来,说:“可不是,总务组组长刘昌,你未来的顶头上司,就是他们嘴里的凶手,嘿嘿,昨晚上的事,听说有人目击。
刘昌也是个没胆的,口口声声说冤枉,既然清白跑什么跑?缩头乌龟一样地躲进特校里,还怕这群匪兵把他当场打死?”
说到这里,扑哧一笑,“现在看这个架势,韩铁锤名不虚传,骄狂得很啊,刘昌真可能会被打死。
脚底抹油,溜得快——”
听到这里,温宁大致理清了面前事情的前因后果。
韩铁锤的兄弟死了,疑凶是特校的刘昌,刘昌躲进特校,韩铁锤大概请上司主持公道遭拒,一怒之下带领手下兄弟,要往特校抓人。
挂牌的“特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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