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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明白,心上安装的盔甲,看似最牢不可破,也最容易被人一箭穿心。
融于她们之中,融入生活,你才能有所得……”
温宁听得心头撼动不止。
自省自身,她虽为被排挤不痛快,其实没有十分纠结于心。
究其原因,不过因为她始终认为,她与她们不同。
她是共产党,她有更重要的工作和任务,她不屑于跟她们争风斗狠,不屑于为小事跟她们计较。
说到底,在心理上,她将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地位,“高她们一等”
,甚至为此沾沾自喜。
陆鸿影的提醒如警钟轰鸣,如此及时。
温宁立即想到,如果自己继续以这种姿态在特校呆下去,不仅与真正的生活剥离开来,而且这种标新立异,势必会引发秦立公这种老油条的怀疑。
试想,在一个单位里,一名职工无欲无求,甚至能够无底线容忍他人的冒犯,那么,此人呆在此处的真正目的何在?
温宁在紧张思索的时候,陆鸿影已结束包扎伤口工作,小镊子“铛”
的一声,放回工具盆,拉回了温宁的思绪。
陆鸿影拿出处方单填写,说:“你的伤口问题不大,不过跟余南一样,得打针消炎。
今天太晚,先吃两片药,从明天起,连打三天针。
学校没有周末假期,每十天调休半天,就在明天下午。
我给你开张假条,后天再加休一天,可以吧。”
温宁刚想说,她没有这么娇贵,不需要加休。
陆鸿影已经将假条递向她,说:“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着急,对你有好处。”
温宁囫囵吞枣地领会了陆鸿影这句话的用意,接过假条。
走出医务室,弦月半照树梢。
为节省资源,特校的路灯早已全部停用,视力在乍然迎接黑暗前,总有短暂的适应时间。
慢慢朝前走,她记得从医务室下到环形校道,有三步石阶。
一步,两步,到第三步台阶,落差比前两阶高,她预估不足,一个踉跄朝前扑去。
万幸,没有摔倒。
一只手从旁伸出来,稳稳地托住了她。
她惊异地侧首,望进一双熟悉的眸底。
此时此刻,这双眸底褪却了白日里的犀利冷锐,隐然染上了温宁曾经见过的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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