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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茹等了不过两日,外边就有消息。
说那钱钟原先欠下好些人的银子,这些日子实在还不起就出去躲债。
他原本躲得好好地,也不知被谁查出下落,透了风声,他今日直接被那帮债主揪了回来扭送去衙门,和钱钟一道揪回来的还有一位……
说到这一位,意婵顿住,压低声继续道:“和钱钟一块儿被揪回来的是赵王殿下养在外头的宠倌,听说已经不见了好几日,正在暗地里到处找呢,谁能想到竟是跟钱钟跑了!
今日被送到府尹衙门一问——才知道那人是这等身份,如今闹得人尽皆知……”
“这种事也跟姑娘说!”
静琴从外头掀帘进来,“不怕脏了姑娘的耳!”
意婵吐了吐舌头,继续给梅茹通发。
梅茹掩面一笑,又暗忖道,傅钊办事儿还挺快的,不过两日就寻了个由头替她办妥。
若不是他,只怕自己这会儿还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转呢。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事儿峰回路转,这么精彩,居然从钱钟身上牵出赵王殿下的龌龊……当今陛下共十七子,早夭了两个,这位赵王行三,据说平日挺受陛下器重的,谁料到有这等肮脏事?
梅茹摇了摇头。
旁边,静琴将从乔氏那儿领来的白脂膏子放到小盒子里头,又道:“姑娘,太太可催着你用这些膏子呢。”
“哎——”
梅茹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
自从她晒成猴子那样,乔氏就不断往她这儿送东西,日日夜夜叮嘱她抹珍珠粉、抹膏子、抹玉露。
梅茹这张脸都不知抹了多少东西了!
这会儿她取出一点膏子在脸上抹匀。
那膏子不知用什么调制的,又香又滑。
抹着抹着,梅茹突然想到那天傅钊说自己变白的事,对着妆奁照了照,她不由一怔。
只见镜子里面的自己乌发柔软,双颊粉白,还有一双长开的桃花眼,怎么看,怎么和上一世有些不同了。
具体哪儿不同,梅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确实白上许多。
这算是因祸得福么?
梅茹窃喜一笑,将那膏子在双手上也抹了抹。
如今夜深了,她吩咐意婵明日找个伶俐点的小厮赶紧去郊外庄子报信,好让董氏心安。
其实董氏无所谓那钱钟如何,她已经彻底心死,旁边的和穗才真的心焦。
那钱氏这两天派人来催过她们好几次。
和穗一直拿姑娘身子不好当挡箭牌,如今这借口只怕顶不住几天了……她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梅府庄子管事请和穗过去,说府里三姑娘有话过来。
那小厮一早就骑了快马过来,这会子将钱钟要吃官司又惹到赵王的事儿一五一十通通说了。
和穗一听念了句阿弥陀佛,好生谢过他们,连忙欢天喜地回房告诉自家小姐这消息。
“姑娘!
姑娘!”
董氏嗔了她一眼,又低头绣花。
眼见着就要入夏,暑气重,蚊虫多,她就想绣两个香囊出来,里面装上薄荷,一个给梅茹,再一个给乔氏。
——如果没有乔氏点头,循循肯定没办法留她在庄子上长住的。
董氏如今身无长物,只能做些小玩意儿表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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