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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帖赴宴,得过安王提醒的谢宁故意坐到了角落。
却不想顾高二女仍是费心寻来,一言不发地站到她身前。
谢宁知道二女心思,无非是自矜身份,觉得以她们的尊贵,不应在此场合向她搭话。
未免招来关注,谢宁主动开口,同高依妍在嘴上过了两招后,便快刀斩乱麻地直入主题。
“二位有事,尽管直言。”
顾晴菀不着痕迹地蹙眉,正要出言问询,就见一道人影瞬间移了过来,绕到案后,立在谢宁身旁。
“晴菀,原来你同谢姑娘相识啊。”
望了一眼不明状况的萧衍,谢宁抽了抽嘴角,正要出声将这二女请走,就见一身艳艳红裳的顾晴菀微微一笑,莲步轻移,走到了谢宁另一侧,越过谢宁,柔声道:“不错,我与谢姑娘相识虽短,却很是谈得来,是交情甚笃的闺中密友。”
话音一落,她便顺势入座,萧衍也跟着她坐下,站在二人中间的谢宁却是心中茫然,身形一僵后,才迟钝地坐到蒲团上,侧头看向顾晴菀,心中疑惑。
这位尊贵的相府嫡女,确是交友广泛不错,凡是谢宁有印象的各家小姐,几乎都与其交好。
可若说闺中密友,却是高家姐妹无疑,怎么也轮不上她啊。
没有回应谢宁投来的质疑眼神,顾晴菀微微一笑,转而对着立在案前的高依妍道:“快要开宴了,妍妹,你回去坐吧。”
安王府宴席,一案恰置三人,高依妍无处落座,不甘地瞪了谢宁一眼,便独自离去,回了前头。
“晴菀,”
萧衍探身凑近,置于案上的左手托着腮,兴致甚高地同顾晴菀搭话,“不知你今日送子岳何物?”
“六月暑热,三殿下咳疾易犯。
我本不知送何,幸好此前府上曾命人收集医方,便从中选了百张送来。
希望太医看过后,能对殿下病情有所裨益。”
谢宁被夹在中间,只能无聊地听他们说话,稍一思量,便知萧衍口中的子岳,便是安王秦峰。
“子岳自小便体弱,若是能够病愈,不知该有多高兴。”
“但愿如此,”
顾晴菀回了一个浅笑,将目光移到谢宁身上,“谢姑娘可是安王亲自所邀,不知今日可有带来贺礼?”
谢宁淡淡地答道:“是有准备。”
“不知是何物?是否方便借晴菀一观?”
“她早——”
“咚——咚——咚——”
金钟响彻府内,掩没了萧衍的声音,谢宁庆幸之余,便抬眸向北面的主宴席上望去,因隔得距离远,到此时才留意到端坐在首位的秦峰,依稀辨出他换了一身深紫色的衣裳。
两侧席位满座,令她看不出哪个才是那位意欲报复她的轩王。
许是因为素来多病的缘故,秦峰并未出言,而是由早前在府门口招待的管家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命人上了菜肴。
宴饮半酣,谢宁自顾自地用手中竹箸夹了几样菜色,直到面前碗碟装满,方才停手,不顾左右两旁的惊讶目光,将瓷碗递到了谷穗手上。
收了面上讶色,顾晴菀笑吟吟地道:“谢姑娘对丫鬟可真好。”
“你别光顾着这丫头。
自己也得吃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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