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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彪的爸爸正是王喜父亲下属科室的主任,守着财经司,官职不大,权力不小,京城各路基层干部,任谁见了也得卖几分面子。
“放心吧,表哥,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还用得着叮嘱吗?”
钱大彪乐颠颠地答道,他显然对披上一层老虎皮很是憧憬。
以后老子打人就是执法,抢东西就是收缴赃物,还有比这个更威风的么?
薛向翘着二郎腿抽烟,看着眼前一群如癫似狂、自以为破了大案的家伙有些好笑。
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理他,都在翻他的黑皮箱,连装了麝香的菜篮也被撂在一边没人理会。
“所长,您看这是什么?”
一位民警递给李得利一张手掌大小的蓝色硬壳的证件,硬壳证件的正中绘制着一枚鲜红的党徽,党徽下方书着三个黑色楷体的“军官证”
,再无余字。
“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偷衣服时顺手扒来的。”
李得利不接过硬壳证件,就下了定论。
“啊….所长,事情不对啊,这证件上的照片就是这个人啊,连照片上的衣服都一样。”
李得利劈手夺过证件,念道:“中央…军委….安…炎阳办公室…..特别参谋…..薛向,年纪,十七……”
一番话李得利说得磕磕巴巴,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脸色惨白得不见丝毫血色。
李得利哆哆嗦嗦的声音听在众人耳里,不弱九天惊雷!
这消息太惊人了,安炎阳是谁?在场的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只听这三个字或许可以说是重名的,可最前面的**足以让他们放弃最后一丝侥幸。
王喜一脸难以置信地夺过证件,仔细翻看了一片,惊道:“不对,这事儿不对,大不对,没准这证件是他假造的。”
李得利闻得此言,身子一直,方回过点儿人气,满脸希冀地望着王喜,希望他能说出个一二三四。
钱大彪听李得利念完证件上的信息,也是怕得不行,要是让老爸知道得罪了安老将军的人,非打死自己不可。
这会儿,听王喜说证件是假造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拉着王喜的手急道:“我的大哥诶,都火烧眉毛了,您赶紧说啊。”
王喜道:“首先,十七岁的少校,这可能吗?现在是什么年代,又没有仗打,他哪里来的机会立功授衔。”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望着他,希望他接着说下去。
“其次,大家看,他居然伪造说是安办的特参,这就更不靠谱了,安老将军需要他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参谋什么,参谋怎么在胡同口打架吗?”
“哈哈,哈哈,喜哥说的太好了。”
“行啊,领导的公子就是有水平啊”
“差点被丫唬住了,所长,待会儿让我先上,给丫松松筋骨。”
“大家先别急,听我说完嘛,这张证件最大的破绽就在这张照片上。
大家看,这张照片明显就是新照的,连照片上的衣服都还是这小子身上的。
我判断他肯定是偷了衣服,再去做的证件,很有可能就是今天新作的证件。
只是证件做的太过低劣,照片上的背景居然还有花花草草,可乐死我了,没准儿就是找天桥底下的瘸腿张做的,哈哈哈…..”
不得不说王喜是个心细如发的家伙,他的推理严丝合缝。
只是他想破头也不会猜到就是如此荒诞的事儿,不过是一幅画,三盘棋,几句话的功夫就发生了。
照片是薛向和安老将军聊天时,老王直接在亭子里拍的,他知道首长给薛向的证件含金量极低,只不过是方便他出入松柏斋,所以也就没讲究个照片背景必须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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