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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过去!”
路阡陌说。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李明泽,任何人都可以来拦她,为什么偏偏是李明泽!
她和他的纠葛还不够吗?
“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父亲!”
李明泽几乎是痛心疾首地说。
她从前的那些事他都知道,忆楠都和他说了,他原本以为路阡陌的可恶不过是因为嫉妒妹妹勾引他,没想到还有这些。
“就算他和你母亲离婚了,那也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今天是他的生日,你不来贺寿也没什么,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这样气他——罗叔叔年事已高,要气出个好歹来,你这辈子,良心能安吗?”
“他不给我抚养费的时候良心能安,他眼睁睁看着我妈积劳成疾的时候良心能安,他放任我为了学费被人灌酒的时候良心能安,我有什么良心不安?”
路阡陌冷冷地说。
这些她从来没有和人说过的话,尤其从来没有和他李明泽说过的话,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说?难道不能给她留下一丝丝尊严吗?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逼得她硬生生撕开那些旧日的伤口,让她痛过的,再痛一次,让她伤心过的,再伤心一次——他就这么恨她?
李明泽吃惊地看着她: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罗叔叔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赖掉几千上万的抚养费?那对于他,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个话别说他李明泽不信了,在场宾客,怕是没一个人会信。
罗飞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容城人人知道他仗义疏财,人员极好,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前妻和女儿?他平时怎么对罗忆楠的,大家又不是没有眼睛,怎么可能厚此薄彼,对这个女儿视若珍宝,却对那个女儿弃如敝履?
一轮的声音嗡嗡嗡地传过来,好似一群苍蝇,太阳热辣辣地照在脸上,路阡陌的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李明泽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丝的不忍。
他极力想要否认这种情绪,真的,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他不忍?只要他有一丝丝的心软——教训还不够吗?她背叛了他,攀上何二少,又攀上何大少,她手段多着呢。
李明泽硬起心肠,抓住她的手,尽量心平气和地和她说:“不管怎样,他总是你的父亲,今天总是他的生日,你把他气病了,你总要和他说声对不起——来,跟我进来。”
“我不进去。”
路阡陌说。
但是她哪里拗得过李明泽的手腕,她几乎是被他一路拖着进了大厅。
何遇想要上去阻止他,但是被保安拦下了。
罗飞已经被扶进了卧室,他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老人了。
“和罗大律师呼吸同样的空气,这真是我的耻辱!”
这句话一遍一遍地响在他的耳边。
她怎么能这么说!
他的女儿,怎么能对他说这样的话!
罗忆楠一遍一遍地帮他抚顺心口:“爸、爸!”
“我没事。”
罗飞说。
幸好还有忆楠。
“你妈呢?”
“妈在安抚客人,”
这样的丑闻,足够丑闻不及早处理,传出去足够容城的记者吃上好几个月了。
“好、好!”
幸好还有阿薇,罗飞想,他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会儿呼吸,就在罗忆楠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打算偷偷出去的时候,忽然又听到罗飞说:“你去把她叫进来。”
“什么?”
“你去把阡陌叫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罗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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