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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见鬼了（第2页）

那事情可难办了，显然，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并险些遭受人渣侵犯的可怜的孩子。

陆非的视线不经意挪到他白皙修长的双腿上，连忙咳了一声，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柳怀春。”

“谁帮你取的？你有没有身份证，拿给我看看。”

“哦……”

柳怀春，自称柳怀春的男孩，应了一声，伸手在自己怀里摸了一会儿，掏出来一叠经过焚烧已经辨认不出原来面貌的纸张。

陆非接到手里，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来，至少这一叠鬼东西绝对不是他想要的身份证。

陆非打了个哈欠，将那堆没用的东西丢到茶几上，“这么说吧，你从哪儿来的，怎么进的屋？”

柳怀春呜呜的哭了两声，说道，“不知道，我一直住在这儿。”

“哈？”

陆非挑了挑眉，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支点燃，笑道，“小孩，叔叔我今天才搬过来，可没瞧见你。”

柳怀春从膝盖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听起来软糯可爱，“你搬沙发的时候我还跟你打招呼了，可是你不理我……”

这么一说，陆非倒是想起来他早晨搬沙发的时候的确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四处看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还以为是幻觉，难不成这小孩一直躲在什么角落？真见鬼，那售房中介公司事先怎么没告诉他，还有个流浪的小孩住在这！

陆非叼着烟，支吾了一会儿，颇有些无奈地放弃了询问，“坐在地上不冷吗，起来坐这儿。”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身旁沙发的空处。

话音刚落，不知何处吹过来一股阴风，掀开了桌上那叠黑乎乎的残纸。

虽然没在意这些古怪的东西，余光却瞥到那一角，看到纸灰间露出几个残破不全的数字和彩色图案。

陆非看着眼熟，伸长了脖子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天地通什么……通用纸币？天地通用纸币？”

柳怀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伸手按住桌上那堆冥币，素白，甚至说是惨白的手指在黑色的纸灰中泛着莹莹的青光。

陆非注意到有几滴猩红色，泛黑的血珠滴落在透明玻璃茶几上，溅开几朵类似梅花的涂鸦。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浑身僵硬，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冻结了起来，大脑瞬间的供血不足让他呼吸愈发艰难。

“这是我爷爷烧给我的。”

少年的声音依旧是软糯的，带着些厚重的鼻音。

这玩笑并不好笑！

陆非意识到现在大约是凌晨两点，而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十七岁左右年纪的男孩，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这个男孩是一个鬼。

如果要加一个形容词，大约是属于那种比较温和善良的鬼。

当然，在此之前，陆非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鬼，甚至也不相信有这种奇怪诡异的存在。

“温和善良”

这样的定义并不准确，因为到目前为止，陆非还没有真正看到柳怀春的脸，直觉应该是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他的脸色惨白泛青，眼里充满了可怖的红血丝，额前的碎发被血黏在一起，额头有一块新鲜的伤口皮肉外翻，血从骨缝中缓缓流下来，顺着尖削的下巴滴落在茶几上。

“见鬼……”

陆非说了几年的口头禅，今天终于算是成真了。

柳怀春动了动脖子，关节处发出啪嗒的声音，在这恐怖的氛围下显得更加怪异起来，他努力地转动着自己得脖子，语气中充满了埋怨的意思，“你打得我脖子好痛。”

陆非连忙往后退了退，身体陷进沙发，嗓子异常干涩，“抱歉。”

“没事，好久没有人理我了，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