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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渠点了点头。
林潇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抬头看了看天上:“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战乱,流民,匪徒。
我们去的瓮城本是一座死城。
当年外族入侵,百姓逃的逃,死的死。
后来瓮城因为地势易守难攻,在几方势力中反复易手,这其中还经历过屠城。
后来寅河改道,失去战略意义的瓮城不再是战争的必经之路。
我便将这城收拾出来给流民个安身之所。
瓮城四周环山,山上有铁矿,我在瓮城建了冶铁工艺,还建立了商业体系。
这才保证了流民的自给自足,但是这样一来也引来了贼人的觊觎。
我建了一支三千人的铁骑以护着一方平安,但是无人磨炼一经实战便溃不成军。”
林潇叹出长长一口气:“我救你,是不忍也是好奇。
知道你是殿前督点检之后,带你来瓮城,其实是存了私心的。
瓮城人口已经数以万计,其中老幼病残甚多,如果一经战争那才是真正的哀鸿遍野,我实在是不忍心。
如果你怪我瞒你,甘愿听候发落。
只不过……能不能……救一救这瓮城百姓?”
林潇卖完惨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这魔能不能用?能不能信自己?万一魔性不改怎么办?但是眼下,她无人可用。
没人会带兵,靠自己的一点计谋又能守瓮城多久?外面五大家族虎视眈眈,自己拴在这瓮城,外面恐怕会出更大的乱子。
犀渠愣了许久:“你的内丹被夺,丹田被毁,也和这个有关?”
林潇坦然对上犀渠双眼:“那是我为了救一位旧友,我是半人半妖,没了内丹只有毁了丹田,彻底为人,才能保证人形。
这些天我只有身上恢复些之前残存的修为才能用来给你疗伤。
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这些修为我也无法用来修炼。”
犀渠低头,看着身上的长衫,是陈墨的,穿在他身上有些紧,心里也跟着泛起了一丝异样……这些人,虽然和那个顼涯在一起,但是说不定也不是坏人:“我……我答应你,和你去看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留下。”
林潇拱手一笑:“那我替瓮城老老小小,多谢犀兄弟。”
林潇站起身搓了搓手“天还是有些冷,我们回去吧。”
未走太远便看见陈墨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陈墨将手里的衣服罩在她身上:“快休息吧。”
几人收拾了一下就休息了。
头一次露宿在外,顼涯是一百个不舒服。
没过多久身上的衣服就被山林间的露水沁了个半湿,贴在身上极为别扭。
身下硬邦邦的石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是在屋外,耳边的虫鸣声更是从未断过,他终于怒而起身。
陈墨抬头瞪了他一眼,回头看了一眼睡得人事不省的林潇轻声道:“你自己不睡别打扰别人。”
说罢躺了回去。
黑夜中,犀渠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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