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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远对植物的了解远远比他厉害,这么一问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舒远也就平常地回答道:“看样子,像是苍玉箭竹。
《神农图鉴》说:苍玉箭竹,竹也,至坚至刚,可比玉石。
竹竿随时日增长可变色,出生时为草绿,百年以上为竹青,千年以上为黛青,至十万年而可为墨色。”
闻言,钟零奚点了点头,自去寻找适合做水车的竹料。
而青宁却忽然问道:“你不是洞主的徒儿吗?为什么回话之时不说‘回师父’?对了平时也不见你称自己‘徒儿’,总是我来我去的。
舒呆……”
小鲤鱼忽然降低了声音,小小声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洞主很厉害的,比你厉害不止千百倍。
你再对他不敬,小心他一生气把你剁了当晚饭吃。”
舒远不禁笑了,摇头道:“他不会的。”
他忽然起了少年心性,想捉弄一下这只呆呆的小鲤鱼,低声道:“你再说他的坏话,他可要生气的,到时候你变成红烧鱼,他还会将最鲜嫩的肉留给我吃呢。”
“你!”
小鲤鱼登时给他气得要哭,只是没有眼泪来流,只能在舒远肩上蹦了蹦,敢怒不敢大声言,只怕惊扰了钟零奚:“你这呆子!
不识好人心!
你的本事还不如我呢,要不是有个厉害又疼你的师父,看你敢不敢气我!
有一天你师父不要你了,看你怎么办!”
他确实没本事只能靠师父,但他绝不会不要自己的。
舒远心中有些嫌弃自己,又为自己老师骄傲,还带着点骄纵之意在里面,滋味一时复杂难明。
他不愿给别人看到自己的心思,脸上仍是伪装着笑容,见小鲤鱼激动得几乎从肩上摔下,便伸手扶了一下,叹气道:“好了好了,我说错了,你摔下来要受伤的。”
他们俩在背后吵嘴,自以为低声细气没什么动静,却不知在有些人的耳中却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钟零奚心头蓦地涌上一层不快。
舒远在他面前一贯乖巧温顺,除了极少的三两次,舒远从未与他开怀大笑,更不要说捉弄他了。
平时舒远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这次怎么跟这条小鲤鱼这般合得来?刚刚还为了那鲤鱼精说了自己一下。
钟零奚不由得回头一看。
这一看,却恰好看到舒远将摔落的鲤鱼扶回肩上,动作慎重,笑容温暖,远远地都能看到他眼中温柔的光。
他不知道那一刻舒远心中想的乃是这个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师父,只以为那温柔是给鲤鱼精的。
钟零奚目光一沉,心头没有来的一股无名怒火,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噼——啪——哗啦——”
舒远和青宁正往钟零奚那头走去,钟零奚却忽然出手,指间一道紫色的闪电如利剑一般斩向身前的苍玉箭竹。
那一排苍玉箭竹有饭碗大小,钟零羲一剑之下,十数根苍玉箭竹齐齐被削断,哗啦啦地往一旁压过去。
“老师!”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师父生这么大的气?舒远心中一着急就往前冲。
鲤鱼青宁哪敢靠近这个时候的钟零羲?一骨碌从舒远肩上跳了下去,也不喊地上石子尖锐了。
舒远才迈出一步,钟零羲便转头低喝道:“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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