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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信看了她一眼,微一颔首,算是回应。
戚年舔了舔唇角,目光落在他收伞时被雨水打湿的手指上,灵机一动,赶紧从包里翻出纸巾来:“纪老师,擦擦手。”
她把纸巾递过去,一脸的诚恳。
纪言信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拿着伞的手,手背一翻,就把停留在上面的水珠甩落下去。
他抬头,似乎这会才真的注意到她,认真地看了几秒,语气淡得如清汤寡水:“不用,谢谢。”
话落,长腿一迈,轻松地直接跨了两个台阶和戚年擦肩而过。
“诶……”
戚年连忙转头看去。
只看见走道的窗口下,他修长的背影被日光晃散,碎成了一地光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她看着手里拿着的纸巾,沮丧地直挠头——这是不认识呢,还是装作不认识啊……
刘夏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时,戚年正盯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纸巾发呆。
被刘夏从身后重重地拍了一记肩膀,这才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
刘夏揽住她,笑眯眯地弯了眼睛:“不好意思啊,刚才在记录一组比较重要的数据。”
戚年摇头,有气无力地:“没关系……”
“告诉你个好消息啊。”
刘夏低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我刚出来接你的时候,正好看到纪老师进来……你们没遇上?”
戚年这才有反应:“遇上了,我给他递纸巾,被拒绝了。”
那悲愤的语气听得刘夏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递纸巾被拒绝就觉得委屈了?多少姑娘给我们纪老师递过精心包装的巧克力……你要是现在打退堂鼓真的来得及,我亲自送你回去。”
戚年脚步一顿,摇头,坚决地:“不行。”
刘夏“啧”
了一声,挑眉:“不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按理说纪老师在航站楼的停车场都愿意给你联系方式,怎么现在一点也不记得你啊?”
刘夏不提还好,一提……戚年就想撞墙。
刚才这么一发呆,还真的让她想起了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一个细节。
那天,七宝咬着她的包不松开,后来直接咬烂叼走了狗粮后——纪言信道歉,提出要赔偿。
戚年……那时候怎么回答的?
哦,是说——“我不要赔偿,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可以联系你的那种。”
如果记忆没有混乱,她当时应该是听到了一声……嘲讽的低笑?
所以……纪言信一早给她的定义,是不是就是“登徒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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