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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接触过小孩子,也没有亲手养过孩子的姜姬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姜旦。
他这样是正常的吗?还是性格如此?
陶氏在的时候,她从来没注意过姜旦的问题,那时他在她眼里就是个普通小孩,可能有点爱闹,但好好吃饭,长得很快,健康,这就是她对姜旦的全部印象。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陶氏不在了,她才对姜旦求全责备。
或许小孩子就是这样,他们需要大人的教导才会慢慢懂事吧。
姜姬做好心理建设,又转过来陪姜旦玩球。
姜旦抓着球在车壁上砸,咚咚咚的还很有节奏感。
他突然抬头,伸手指外面:“姜武!”
姜武回来了。
他骑着马一路小跑,回到车前时满头都是汗,肩背上的衣服都汗湿了,他解开衣襟,脱下袖子,露出赤膊,任上衣垂在腰间,这种穿法在队伍中很常见,没有马而必须步行的那些壮士们大多都是这个打扮。
有点像现代人把衬衣围在腰上,不过眼前这些汉子这种打扮才更洒脱。
他早就晒成了泥土色,黑得都冒油光。
“前面是蒋伟的儿子。”
姜武跟姜姬学了一段时间的鲁言,能听懂大概了,当然他也是不会说。
“他好像是对蒋淑的棺材无礼,现在正在抬棺。”
蒋盛脱了衣服,只穿一条裤子,脱下鞋和袜子,赤足踩在地上,当从人把架棺的杠子担到他肩上时,他双膝一沉,足底刺疼,咬牙才撑住了。
蒋伟就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剑,打在蒋盛的背上,“走!”
蒋盛牙都快咬出血了,运足力气,高声喊道:“英魂!
归家!”
身后跟他一同抬棺的蒋家男儿应和道,“壮哉!”
姜元的车在后方,此时也只好随着前面蒋家抬棺的步子慢慢向前走。
怜奴为了遮身上的伤口,这几日都穿着士人的长衫,戴帽子,他这么一打扮,真好似一个翩翩公子。
他对姜元道:“公子不如让车在道旁等一等。”
姜元点头,“应该如此。”
于是队伍以姜元的车为首,全都停在道旁目送蒋淑的棺木进城。
城门口有不少士人,都是听说蒋盛出城跟过来的,此时也都赞叹起来,真是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啊。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姜旦都饿得把干饼给啃了。
“没想到蒋家竟然在樊城。”
还是蒋伟的长子。
姜姬对姜武说,“如果蒋淑没死在这里,那日后蒋彪接位,蒋伟之子在樊城,那就像龚家一样,嫡系在中央,旁系在地方,互相倚重,相辅相成。
但现在蒋淑死的不是时候,蒋家可能真的要变天了。”
姜武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应和,“对。”
姜姬其实也就是想找个人理理思路,再说她对着姜武不停的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懂的,“但如果这样,蒋伟真的会把蒋淑的女儿送进王宫吗?他自己没有女儿吗?”
从冯瑄第一次告诉她蒋家的事起,她就觉得这里面有个问题。
什么人会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呢?如果蒋伟志在蒋家,将蒋淑的女儿随便嫁出去,或干脆留在家里不嫁都可以,嫁给鲁王……这不是给了敌人翻身的资本吗?
姜武还是听不懂,但他可以出主意:“我不知道,等冯公子来,你可以问问他。”
她摇头,她不想让自己只能从冯瑄那里得到信息,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尽量少提问,尽量顺着冯瑄的话锋说。
而龚獠又根本不知道鲁国国都的事……姜姬叹了口气,现在还真是两眼一摸黑啊。
蒋盛最后几乎是步步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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