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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走上前,站在王壑面前,隔着一层纱与戴帷帽的王壑对视,恭听指教。
王壑本想给墨竹一个惊喜兼惊吓,结果这小子见了他的画、见了他的人,居然无动于衷,他无法淡定了。
他从纱幔后伸手,一把将墨竹扯了过去,一如当年捂住正要小解的“墨竹”
的嘴,“别叫,不然杀了你!”
墨竹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扑到他身上,急忙拽住纱幔;听了他这话,吓得一哆嗦,不敢动了。
王壑低首轻笑道:“请小兄弟来——”
他本想说秉烛夜谈,又怕张谨言嘲笑他,便改口——“吃素鸡腿。”
最后一句,压得很低很低,声音充满暧昧。
他带着帷帽,墨竹看不清他的脸,却盯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那分明是一只男子的手,尽管手指修长,然骨节分明,确是男子无疑,不禁毛骨悚然。
墨竹猛然挣扎起来。
“呜呜……”
王壑纳闷了,忽然抓紧了墨竹,隔着一层面纱盯着他细瞧:还是剑眉、丹凤眼,下巴上有颗黑痣,五官没错,怎么就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呢?
俗语道,女大十八变。
男大就算三十六变,也总会留下些本源痕迹吧?
王壑却可以断定:眼前这小子,绝不是当年跟他夜谈的墨竹!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因走神,被墨竹挣脱。
墨竹站直了身子,气急败坏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这斯文败类……竟敢……我绝不饶你!”
竟是个兔相公!
墨竹痛心疾首。
他因长得俊,想嫁他的姑娘许多,想占他便宜的男人也有许多,幸好他爹和两个哥哥都护着他。
这人用两条腿的画把他诓骗出来,用心险恶。
不行,得回去告诉老爷。
墨竹趁着老仆和张谨言一脸错愕的工夫,转身跑出雅间,迎面碰见传话的小二,狠狠推了他一把,道:“混账东西,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一溜烟下楼去了。
小二怔住——他做错什么了?
墨竹跑出醉仙楼,直奔李家,想要告诉李卓航这件事,还要告诉姑娘,姑娘可有主意了。
可是出了醉仙楼,来到田湖南岸的柳荫下,他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愤愤想: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跟人说呢?说了也丢脸。
可是不说,这口气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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