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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牵动了皇帝的一缕情思,他的目光在虚空中荡了荡,仿佛陷入怀忆。
西燕大胆地轻抚皇帝腿上健实的肌肉,感受到那股蓬勃的热力,心神有些迷离,指尖缓缓移向小腹。
景隆帝忽然捉住他的手指,将他面朝下按在大腿上,拨弄他脑后顺滑的青丝,沉声道:“这举动,也是蓝喜教你的?”
西燕被他按着,不敢抬脸说话,只能点头。
“呵。”
皇帝一声轻忽的哂笑,“他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朕的心思。”
“朕贵为天子,至高无上,想要什么人得不到,何至于寻个替身?不碰他,是不忍心在他身上打下佞幸的烙印,毁了他的前程抱负。
‘以色侍人’四个字一旦坐实,即便立下霍、卫那般的殊勋茂绩,史记中依然被归入《佞幸列传》。
他本清流出身,怀才抱器大有可为,难道因朕的一点私心欲念,便要沦为便嬖,被满朝在背后指指点点,暗中嘲薄?”
西燕一头云山雾罩。
他既不知霍、卫,也听不懂何为“佞幸”
与“便嬖”
,更不明白皇帝口中的这个“他”
又是谁。
这话明明当着他的面说,却是说给外间伺候的蓝公公听,又像是说给听不见的那个人听。
然而被紧紧压制在用心良苦下的,是如何翻腾如沸的一片欲海,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或许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他是说给自己听。
皇帝松开手,淡淡道:“你退下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出了殿门顺道转告蓝喜,朕想要什么,自己会斟酌取舍,不用他瞎操心。”
西燕心中惶恐,偷眼一瞥清俊端华的皇帝,又感觉失落和怅憾,叩头告退。
一出殿门,他便在外间碰上侍立已久的蓝喜。
大太监神态自如,对方才殿内的动静恍若未闻,只眼角皱纹在烛光中愈发深刻。
西燕当即告罪:“蓝公公,小人……”
蓝喜打断他的话:“知道了。
回头领五十两赏银出宫去,只当此事未发生,若是说了半个不该说的字——”
后半句他没有说完,西燕却像被蝎钩蜂尾蛰了一下,眼露惧色,低头道:“小人省得,蓝公公请放心。”
蓝喜点点头,看着西燕的背影消失,心中暗叹:皇爷何苦自律至此!
他苏清河若能以身侍奉天子,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苏可仁的祖坟上都要冒青烟,该阖家同庆才是。
至于朝堂内外的风评,重要吗?爬到高位,看到的就会是低下的头和撅起的屁股。
只要权柄在握,是寒窗苦读考来的、真刀真枪拼来的,还是以色侍人赚来的,又有什么两样?既然皇爷舍不得碰他,又似乎余情未了,那咱家就得先打通苏晏那边的关节,好教他乖乖爬上龙床,既能纾解皇爷的郁结,又能与咱家绑在一条船上。
这枕头风吹一吹,所有事情不就更好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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